墨言嘴角翘起,“沐白师兄,沐月小师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多年未见,有些许想念。”
沐白敲了敲墨言的小脑袋瓜,哼哼道:“她忙着练剑呢!哪有功夫陪我走这一遭,如若你想见她,去沐阳城找她即可!”
墨言抿了抿嘴,“我与沐月小师妹只见过一面,或许她早已经记不得我了。”
沐白笑道:“你可是她的小师叔,她怎会不记得你。”
闻言,墨言嘴角微微上扬,作揖行礼,“我还要赶路,便不叨扰沐白师兄了。”
沐白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说道:“多年未见,不想与师兄讨教一下剑术吗?”
还未等墨言回话,沐白手握飞剑向墨言挥来。
墨言并没有出剑,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算飞剑离脖颈,已经不足三寸,依然无动于衷。
沐白停下手中挥舞的飞剑,飞剑停在半空,离墨言脖颈,不足一寸。
沐白凝声问道:“为何不出剑,又为何不躲?”
墨言意味深长道:“我不躲,是相信沐白师兄这一剑不会伤害到我,我之所以不出剑,是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家人出剑。”
沐白质问道:“倘若我真的要杀你呢!你还会如此淡定吗?”
墨言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就算沐白师兄你真要杀我,我命给你便是,毕竟我这一身本领都是师兄师姐传授于我,我怎能大义灭亲。”
沐白一脸欣慰,又五味杂陈,走到一旁,嘱咐道:“切记……下了山,能忍则忍,莫要碍着性子来。”
墨言点了点头,并无多言,向山下走去。
沐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倘若你刚刚与我交手一番,或许在山下等你的那一位,便不会是你的对手,也不用师兄们为你开路。”
待墨言的背影消失不见,沐白才收回思绪万千的眼眸,向山峰走去。
墨言来到山脚下,还未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注视着眼前出现的男子。
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死亡气息,宛如一只没有生命气息的厉鬼。
墨言也并没有轻举妄动,问道:“此意是何意?”
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盯着墨言。
墨言被阴冷锐利的目光盯着属实不好受,但他迟迟未作出行动,也不知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好人还是敌人,不敢轻易出剑,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倘若他出剑,墨言也会义不容辞出剑,与他较量一番。
墨言试着踏出一步,突然之间,脚还未落下。
男子便已出剑,忽然之间,便来到墨言近前,还未等墨言反应过来,一剑挥出,速度极快,墨言根本反应不过来,有些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挥砍而来的剑,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青阳山峰,竹林深处,竹亭里,一袭白衣男子与一袭青衣男子正在对弈,长安站在旁边注视着棋盘上的一举一动。
白衣男子手握一枚白色棋子,甩出,白色棋子从两指之间,飞跃而出。
沐白感觉不妙,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看着远去的棋子,喃喃自语道:“哎!还是不忍心看着小师弟受伤吗?这么急着出手。”
白色棋子结结实实打在剑身之上,由于剑身抵挡不住这股威力,断成两节。
墨言抓住机会,拔剑而出,一道轰鸣的剑鸣声响彻天际,一剑挥出,男子脖颈出现一条长长的剑痕。
男子捂着脖子,面无表情,倒地抽搐着,口中不停吐着鲜血,没过一会,便没了生命气息。
墨言第一杀人,同样也是第一次见血,有些不适应,手有些微抖,扭过头不去看尸体,看出山峰竹林之处,作揖行礼,“多谢……棋轩师兄出手相帮。”
从竹林深处传来了棋轩有些宠溺的声音,“下山便遇见远比自己强悍的对手,难免会不知如何面对。”
墨言询问道:“敢问棋轩师兄,可否告知,这究竟是何人,为何敢来我们青阳山脚下。”
棋轩回道:“他便是臭名昭著,让人恐惧的傀儡,倘若下次遇见与他相识的傀儡,切记……一剑必须致命,倘若一剑致不了命,随时准备跑,不要无脑与他打,倘若不跑,必死无疑。”
墨言点点头,“多谢,棋轩师兄相告,师弟我铭记于心。”
话罢,墨言也并未过多停留,沿着路走去。
沐白经过山庄,看见了坐在柳树下欣赏湖面风景的陵牧与梦之悦,喊道:“陵牧师弟,小悦师妹,好久不见。”
闻言,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见状,陵牧立马起身,作揖行礼,挤出一丝微笑道:“沐白师兄,你平日里事务繁杂,今日怎么闲的空来山庄呢!”
梦之悦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屁颠屁颠跑到沐白身旁,紧紧抱住沐白的大腿,高兴不已,“沐白师兄,你要是再不回来,小悦都快不记得你了。”
沐白一脸笑意,抚摸着梦之悦的头,“没想到以前的小不点,多年未见,已经变成大不点了。”
梦之悦嘿嘿一笑,松开了沐白的大腿。
沐白来到柳树下,背靠柳树,缓缓道:“好不容易空出时间,自然要来看望你们啊!特别是你,深怕莫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陵牧有些受宠若惊,“多谢沐白师兄的惦记。”
沐白从袖中拿出一瓶白色的丹药,给到一旁的梦之悦,“听师父他老人家说,减缓疼痛的丹药快用完了,我便过来给你送丹药来了。”
陵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沐白打断了。
“早些回去吧!道谢的言语,就不必多说了,我去竹居看望看望他们。”
话罢,便转身向竹亭走去。
梦之悦非常乖巧懂事,扶着陵牧向庄园内走去。
沐白来到竹林深处,慢慢靠近竹亭。
长安抬头望去,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议,由于有些稍远,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待看清之后,作揖行礼,“沐……沐白师兄!”
闻言,棋轩停下刚要下落的白子,扭头望向,随意下了一处,便立马起身,笑嘻嘻道:“沐白师兄!”
秋岩锐并未起身,见他下错棋子,立马抓起一颗黑子,嘴角翘起,刚要落子绝杀的时候,棋盘被长安不小心撞了一下,便被打乱了。
秋岩锐一脸错愕,看着把棋盘弄乱的长安,抱怨道:“长安……我这次本来可以赢的,好不容易可以赢一局,你却把棋盘弄乱了。”
长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被打乱的棋盘,内心忐忑不安,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小心的,师兄信吗?”
棋轩在一旁捂嘴偷笑,并无言语。
秋岩锐深呼一口气,摆摆手,叹气道:“罢了,趁人之危,枉为君子。”
沐白哈哈大笑道:“师兄败给棋轩师弟,不丢人,不必放在心上。”
秋岩锐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沐白师弟,多日不见,还是喜欢拿师兄开玩笑,不妨过来与我师兄对上一二,倘若我输了,师兄的位置便让给你,倘若你输了,嘿嘿……”
还没等秋岩锐把话说完,便被打断了。
沐白摆摆手,“我从未下过棋,怎么可能是师兄你的对手,师兄输了,也没必要拿我出气吧!再说……师兄的位置我可不敢恭维。”
秋岩锐一脸无奈道:“好了,不跟你闹了,多日不见,过来喝喝茶,谈谈心吧!”
闻言,沐白迎上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
棋轩见状,也坐了下来,把棋盘挪到了一旁。
长安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
沐白见状,示意道:“长安师弟,怎么不坐下饮茶,难道这么久未见,没有话要与师兄我聊的吗?”
闻言,长安有些犹豫。
沐白看向一旁正在品茶的秋岩锐,问道:“怎么……师兄又欺负小长安了?”
闻言,秋岩锐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便一口喷了出来,哼哼道:“要不是我今早阻止,墨言师弟今日恐怕又要躺床上半个月了。”
闻言,沐白笑道:“长安师弟,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墨言师弟好,但你好歹是他师兄,就不能让着他点吗?就算他顽皮了一点,让他躺个一两天就好了,躺半个月太过夸张了,不仅浪费他练剑的时间,还消磨他的锐利,要是一把剑的剑刃被磨平了,那这把剑还如何上阵杀敌。”
长安低着头,沉默寡言。
秋岩锐摆摆手,示意道:“好了,坐下一起喝喝茶,搞的我好像在亏待你一样。”
闻言,长安笑容浮现在脸上,缓缓而坐,自顾自倒上一杯茶水,一饮而下。
三人见状,也是一脸宠溺的笑了。
四人在竹亭里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这片竹林都弥漫着他们之间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