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泉乐呵呵直说“快了,快了”。
蓝影儿破天荒许了一個时间,说三年之内,到时请徐师弟作为娘家兄弟坐上席,因为玉如观的三重楼医师,答应在两年之内帮她治好脸上的疤痕。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女修士亦不能免俗,到底还是在意容貌。
初八,钟禁从城里飞来走动,也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提了贵重礼物的客人。
其他人美其名曰拜年,都是带着嘴来吃白食。
一个个脸皮贼厚,临走前还要顺几样百林谷土特产带回去。
比如他那师兄殷泉,偌大汉子,正大光明拿了一盘柳纤风制作的蜜饯和一坛甜酒,说是影儿喜欢吃甜食,羞得蓝影儿捶了没脸没皮的殷泉几拳拳。
等到初十柳拿云前来拜过树娘娘,给他拜了年,热闹才算告一段落。
元宵日,徐源长给学宫的寇老先生提了节礼,又开始每天的学古字日常,与伏英经常碰面,在学宫走走聊聊。
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徐源长还要赶下一场,到黑记客栈一处空旷房间,向赵均学习“破阵师”的基础常识。
他一直在翻阅《云山论幻篇》和赵均送的破阵师书籍。
有人能够加以指点,学起来卓有成效。
他终于可以将算术和推演思路优势发挥出来,学以致用,以各种奇思妙想,反复破除赵均随手布置的各种五行基础阵法,从点滴积累中,往破阵师的路上成长。
暮春时节,赵均完成承诺,教完几本书籍上的基础内容便撒手不管。
赵均要集中精力,将那份破解的阵图,一点一点用神识加以凝聚,形成神识空间的阵图雏形,这是一个艰辛锤炼过程。
等他完成之时,便是破境晋级三重楼之日。
阵师之路,独特而崎岖。
他要锻造出完美的神识阵图,千辛万苦也不惧。
黑记客栈的记账做账小事,对于他这个算术家传人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习惯之后,并不耽误他喝酒修行。
经过半年学习,徐源长也结束在学宫的玉字课程,寇老先生说教无可教,歇息一段时间,再另外教“金文”。
徐源长将那本“云山论幻篇”翻阅不知多少遍。
他摸索着修炼幻瞳术、幻音术和幻火术。
像障眼术的第四阶段“生无障眼法”,聱牙诘屈,晦涩难懂,他摸不到头绪,暂时放过去,捡简单的先练,不一根筋死磕到底。
与修炼“刀势”的坚持不同,他有更多的选择。
以他异乎强大的神识,没花多长时间便学会了初浅的幻瞳术运用。
偷袭之下,能够让雪粒迷糊片刻,像中了鬼打墙一般胡乱打转转。
前些日子,雪粒防贼一样警惕,看到他出现便顾头不顾腚溜得飞快,帮他打扫院子,也敷衍不尽心了。
春光融融,花香盈怀。
徐源长静立门前,对着山梁掐诀凝聚积累山力,不觉沉浸其中不动如山。
“咦,奇怪,明明能看到公子身影,怎么察觉不到公子气息?”
树亭内,柳纤风与俞风舞下野蛮棋,遭受着被虐的痛快,看向练功的徐道友,疑惑不解:“俞姐姐,你能看出公子是如何做到的吗?”
“他将自身融入山意,领悟了掐山诀新的妙用,不过像这样全身心投入其中进行修炼,可遇而不可求。”
俞风舞瞥了一眼,道:“徐道友的法术天赋不错,练刀练剑就算了,费力不讨好。”
柳纤风不服气辩驳:“可是公子学会了刀势。”
俞风舞继续在棋盘上往死里虐,又不一下子虐死。
要让对手有挣扎翻盘的错觉,始终翻不过来。
像纤风妹子这样被虐千百遍,仍然韧劲十足兴致勃勃的玩伴要懂得珍惜,人间稀少,慢慢虐着享受时光,道:
“知道我当年观看师父演示‘剑势’,花了多长时间领悟学会?”
“三天,两天?”
“呵呵。”
“一天?”
“看一眼就学会了。”
“……算了,今天莫得心情,不想下棋,我想静静。”
“玩不起是吧,柳纤风,再虐,不是,再下几盘,我新教你一招狠的。”
“谁怕谁啊,来战!”
听说有彩头好处,柳纤风也不想静静了,嚣张地摩拳擦掌。
然后棋局得以继续。
春风如虐,仍然惨不忍睹。
一直进行到太阳西下,俞风舞神清气爽起身,该准备晚饭了,她还得去挑水。
从生活小事里,寻回曾经失去的童心乐趣。
缺什么便补什么,心镜修复顺利。
她当年缺的正是玩伴和胡闹着瞎玩,不要大人管那种。
柳纤风往山门处飞去,她不受半点影响,口中嘀咕:“好像来生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