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瑜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却见他表情如常,不禁心中佩服。
过了一会儿,小二就送来了食盒。
马车这才往郊外赶。
等到郊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府里的灯笼还没点起来,想必那些人应该还没有行动的能力。
太叔瑱放下食盒就离开了,并说了过两天还会再来为谢婉瑜输送内力。
谢婉瑜脱下披风,躺在床上。
她不由感觉到如今自己的身上都沾染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那种味道仿佛有摄人心魄的魅力,总会让她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
想到这里,谢婉瑜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现在她脑海里全是被太叔瑱拥入怀里的画面,想甩都甩不出去。
这么多年,萧璟都没有对她有这般亲密的举动,再加上如今她对萧璟厌恶至极,几乎满脑子都是太叔瑱。
可是她的教养告诫她,无论如何自己是有夫之妇,不能去想别的男人。
正在胡思乱想,洙芳突然敲门而入。
她脸色苍白,“夫人,奴婢熬好药了,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谢婉瑜见洙芳这样,急忙询问。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熬着药呢,竟然沉沉睡去了,如今醒来还觉得腰酸背疼的。”洙芳有些愧疚的说道。
谢婉瑜知道一定是太叔瑱做的手脚,便说道,“你早点去休息,我喝完药也歇下了。”
“是。”洙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谢婉瑜这才喝下药,打开食盒发现是两荤两素的菜,特别合她的胃口,不由吃得多了一些。
这样一来,晚上就睡不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将将睡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今天没有下雪,太阳都出来了,院子里的梅花也都开了,看着格外的好看。
洙芳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谢婉瑜正在床上坐着。
“夫人您可算醒了。”洙芳笑着说道,“奴婢特意摘了几株红梅,夫人瞧瞧,可好看?”
谢婉瑜看了看,“好看,就放在那只白色瓷瓶里。”
这时,佩儿也走了进来,她应该是跑过,所以脸蛋红红的,大口的喘着粗气。
谢婉瑜见她这样,不由笑了,“发生什么事了,竟然给你累成这样?”
佩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股脑的灌了下去,“夫人,您都不知道,薛家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谢婉瑜问道。
佩儿擦了擦嘴,“奴婢今天进城里去采买些吃的,就听说薛家的事了,为此,奴婢还特意去薛家门口瞧热闹去了,老远就听到叫骂声。”
她对薛雪柠恨之入骨,所以这种事情她自然是鲜闻乐见的。
洙芳一听也来了兴致,还特意把何嬷嬷拉了进来,坐在绣墩上听佩儿讲。
在佩儿多方打听和偷听墙角之后,薛家的事情也连贯了起来。
昨日下午的时候,太叔瑱带着大军归城,伤亡惨重,他的两个副将都没了,当然,还包括薛家嫡子。
太后并没有怪罪,毕竟太后对太叔瑱的心思,别人不知道,谢婉瑜还是多少能看出来一些的。
所以朝廷给那些过世的将士家里,赏赐了不少真金白银。
聊表心意。
薛家自然也得到了,薛雪柠听说班师回朝,立刻就回了娘家,本来以为薛家会鸡犬升天,没想到白绫都挂起来了。
这才知道她兄长过世了。
她娘家的爹娘都开始怪罪起她来,那娘本来就不是亲的,说话就难听起来,薛雪柠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要还击。
后来又说要跟薛家断绝关系,所以要分朝廷赏赐的抚恤金,又是吵闹起来。
“所以奴婢走的时候,他们还没吵完呢,一个是笃定了要钱,一个是打死也不给,就僵在那里了。”佩儿说完,就笑了起来。
薛雪柠成了这个样子,她自然还是最开心的。
谢婉瑜眯了眯眼睛,看来薛雪柠是真的太穷了,不然也不可能会拉下脸面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家没了嫡长子,恐怕她的继母也不能让薛雪柠所忌惮了,自然要大闹一番。
“从前看着那位柠夫人很是和善,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如今越发觉得她心黑。”洙芳说道,“何嬷嬷,您觉着呢?”
何嬷嬷最是心善,她向来不会多说什么,如今听了这样一番话,也感慨了起来,“为人子女的,竟然能做到忤逆尊长这等事,实属不该。”
“何嬷嬷您最是公道的。”洙芳笑着说道。
谢婉瑜看向瓶子里的红梅,她才不会让这些人就那么痛快的离开了,她要一点点的,慢慢的报仇。
接近年关,估计薛雪柠是从薛家要来了钱,所以一直很消停,萧璟也没有再来管她要钱。
谢婉瑜也打定了主意要在别院过年,早早就让人拿了彩纸,带着洙芳和佩儿剪窗花。
这种细致的活,谢婉瑜做得并不好,所以频频被二人嘲笑。
快到中午的时候,粗使婆子过来敲门,“夫人,是府上的三少爷来了。”
“三少爷……”谢婉瑜没想到萧跖竟然会来看他,这个孩子,不知道比那两个要孝顺多少,“让他进来吧。”
因为对萧明煊和萧锦旻的失望,所以谢婉瑜只想把萧跖培养成萧锦旻的劲敌,并且可以与他挣爵位的人,却从来没有用上多少真心。
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让他进来吧。”谢婉瑜淡淡的说道。
“是。”粗使婆子应了一声,就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萧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母亲,佩之来给您请安了。”
“快进来吧。”谢婉瑜说道。
萧跖这才走进来,一张小脸冻得通红,连鼻尖都是红的,他脱下了棉帽子,这才跪在地上,“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金安。”
他的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却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谢婉瑜急忙说道,“赶紧起来吧,地上凉,洙芳,赶紧给他倒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母亲。”萧跖这才站起来,然后坐到了谢婉瑜旁边的椅子上,他摘下了棉手套,小小的手背上红肿一片。
“你这手怎么还生了冻疮?”谢婉瑜问道。
萧跖讪讪一笑,“我开蒙晚,总比不过大哥哥和二哥哥,如此就要比他们多下功夫,就是冬天实在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