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听到谢婉瑜这么回答,面露无奈,“夫人,您还年轻,不能总这样拒着侯爷。”
说话间,萧璟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何嬷嬷急忙给萧璟请安,然后拉着洙芳走了出去。
萧璟看向谢婉瑜,面露不耐,“你身子可好些了?”
“太医院的药自然是没错的。”谢婉瑜淡淡的说道。
“嗯,那便好。”说完,他坐到了桌前,“我事忙,只能陪你用早膳。”
谢婉瑜抽了抽嘴角,勉强才扯出一抹笑容,“那侯爷可要多吃一点,您忙碌自然要费体力。”
萧璟应了一声,见谢婉瑜安静的吃起了饭,不由觉得她似乎比从前顺眼了。
“别院的菊花开得正茂,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瞧瞧。”萧璟说道。
谢婉瑜知道他是为了应付萧老夫人才过来的,如今听他说要带她去看菊花,不由诧异,“侯爷自打回来,就一直忙得不见人,如今竟也能带我去赏菊了。”
“你若不喜欢便算了。”萧璟说道。
谢婉瑜嗤笑,她如今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还跟他赏菊,不过若是带着薛雪柠,似乎也能有趣一些,“自然是喜欢的,到时候把庶嫂带着,前些日子她脸坏了,一直没出过门。”
提起薛雪柠,萧璟便想起来薛雪柠的烂脸,如今她的脸虽然好了一些,但他一想到之前她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一次,谢婉瑜和萧璟没有吵起来,倒也安安静静吃了顿饭。
饭后,萧璟就急匆匆的走了,谢婉瑜知道,他定然要去薛雪柠那里请罪。
薛雪柠一早就知道萧璟去陪谢婉瑜吃饭去了,而且听说两个人有说有笑,他走的时候,谢婉瑜还送出了门,二人难舍难分。
当时她气了摔了两只青花瓷瓶才算消气。
青禾安静的打扫着房间,碧云在一旁给薛雪柠顺气,“夫人莫要生气,那青禾打听得也未必准确。”
因为兰沁没了信儿,如今都是青禾去那边打探消息。
而她打探到的,都是谢婉瑜希望薛雪柠听到的。
如今见碧云这样说,青禾面无表情的说道,“奴婢同乡是绮然院洒扫的,她看得定然不会差,侯爷还说要带着夫人去赏菊花呢,说别院的菊花开得可好了。”
薛雪柠气得咬牙切齿。
她费了多少力气才把萧璟拿捏住,如今这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夫人,您消消气,青禾,你赶紧出去。”碧云瞪了青禾一眼说道。
青禾应了一声,安静的走了出去。
萧璟愣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薛雪柠消气,只是这样一来,他身上的公务又积压得多了,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没过两天,谢婉瑜就收到了太叔瑱的来信。
当她收到太叔瑱的信,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展开信纸,一阵茉莉香气扑鼻而来,这是贵族的专用纸,都是用花汁浸泡过的,纸张不仅有花香,颜色也比普通的宣旨泛出一些粉色。
在贵族世家之间很是流行。
谢婉瑜本来以为太叔瑱不会用这种。
信上说他认识一位郎中,颇通奇诡医术,或有法可解,只是那郎中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定要费一般周折。
看到他这样说,谢婉瑜竟然也觉得安心起来。
太医对她身上的毒束手无策,只能开一些缓解毒性蔓延的药方,不温不火的,治不了病,也吃不死人。
本来谢婉瑜自己暗中也打探一些医术厉害的郎中,只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只是太叔瑱为什么要帮她,为了让她安心,还亲自写信相告。
“夫人?夫人?”洙芳喊了几声。
谢婉瑜回过神,细细将信收好,放到妆奁最下面,“什么事?”
“奴婢喊了您好几次了,是老夫人院里来了位姑娘。”洙芳凑近了谢婉瑜,“是老夫人亲自去接的,可开心了。”
“这么快!”谢婉瑜挑挑眉。
萧老夫人这个时候接远亲过来,可不是陪她解闷儿的,而是薛雪柠的存在已经让老夫人不得不动手了。
谢婉瑜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既然来了亲戚,我怎么也要去瞧瞧。”
说完,她带着洙芳就走了出去,留何嬷嬷在家。
洙芳谢婉瑜还比较信得过,何嬷嬷年岁大了,平时谢婉瑜也就让她多歇着了。
泰安堂。
萧老夫人的笑声远远的就传了出来。
谢婉瑜快步走了出去,“老远就听到祖母的笑声,想来是有喜事了。”她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萧老夫人身后站着的姑娘。
一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的模样,到底是十几岁的姑娘,看着就惹人疼。
“给祖母请安了。”谢婉瑜说道。
萧老夫人虚扶了一把,“你身子刚有起色,可别累着了,赶紧坐着。”
“是。”谢婉瑜坐下之后,等着人奉了茶,浅尝一口才说道,“祖母身侧的姑娘看着有些眼生呢?”
“这是你表叔家的姑娘,佩儿过来见过你表嫂。”萧老夫人和蔼的说道。
那姑娘含羞带怯的走了过来,“佩儿给表嫂请安。”
谢婉瑜笑着扶她起来,“都是自家人,可别客气,表嫂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个你且收着。”她说完就从手上摘下一只镯子,套在了佩儿的手上。
佩儿一愣,不由看向萧老夫人。
“既是你表嫂的心意,你收着便是了。”萧老夫人笑着说道。
佩儿这才应了,“谢过表嫂。”
谢婉瑜笑着点头。
萧老夫人很满意谢婉瑜的态度,便说道,“佩儿是我表弟家的小孙女,自小就乖巧,如今也十五了,刚及笄,我想着给她寻摸一桩婚事。”
“这样好的丫头,若是嫁了出去,祖母可舍得?”谢婉瑜说道。
如今萧老夫人要给萧璟纳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说是远亲,但家世清白,又听话好拿捏,送给萧璟再合适不过。
萧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最是懂事。”
两个人已经心照不宣,而佩儿估摸着也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当下就羞红了脸。
恰恰这时,薛雪柠来了。
她的脸刚刚好些,如今抹了厚厚的粉倒也不用以轻纱拂面,她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了佩儿身上,那副样子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这姑娘是谁,长得这般水灵。”薛雪柠酸溜溜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