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面色逐渐严肃起来:“还是你想入宫伺机行刺陛下!”
这人图富贵不足为奇,可为图富贵不惜净身就奇怪了,王义这人口舌厉害,连杨广都能哄的舒服,凭这本事混迹天下都不缺吃饭的地方。
实在还没到那种行至绝路不惜自残的境地。
王义诚恳道:“小人虽自幼孤苦,但只是自己福薄,与人并无仇怨,更莫提与陛下有何渊源,实在是漂泊无定,想着不如一步登天,博个真富贵。”
“小人有今日,亏得郎君,因而绝不敢有丝毫欺瞒,便将隐疾告知。”
“小人身材矮小,那活儿也是一样,虽也有过几个红颜知己,但也未成人事,难延绵子嗣,思来留之也无甚用处,不如舍弃罢了。”
“何况人生天地间,既遭逢知遇之君,死亦不惜,怎敢复以妻子为怨?”
说罢干脆利落的将解开衣袍,李建成木着脸摆手:“好,我便成全你,穿上吧。”
“郎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李建成朋友多,因而什么事都可找人办,几天后京里殿内局专门行此事宦官派遣徒弟追上来,带着一包麻药,酒调了吃便不知痛。
还有一包是止血收口的灵药,都是珍珠琥珀,各样奇宝在内,擦上便能结盖,这也是看李建成的面子才有的,否则寻常人净身可没有这灵药,都是听天由命。
王义是个痛快的,那挥刀的更痛快,于是几天后面色惨白的王义跪倒在皇帝面前笑道:“小人愿随侍陛下出入禁闼,今已忍死净身,望圣恩怜念。”
杨广便命左右宦官相看,见果然如此,动容道:“如此忠义,实所罕见。”
于是晋封其为内常侍,再进一步便是宦官的顶点,从四品的内侍了,一时间风光无两,便是随行的官员贵戚都争相讨好。
倒也不枉他舍弃了命根子,一步登天也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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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行程,御驾终于到了扬州,所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