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四面沙滩,没有火油,士兵便将特殊的箭支折断,扔在连绵的尸体堆上。
伴随着油脂的烟味,大火熊熊燃起,热气升腾,竟然烧穿了头顶天空的黑云。
一抹斜阳照了下来,逗留在士兵的脸上。他们才知此时已是迟暮时分,心中更添些生离死别的悲凉气氛。
一名身着银甲的士兵,颤着双手,捧着一柄丝血不染的长剑,面对海边排开的一片尸骨,泣不成声。
“兄弟。”
“这是你,十年来视做妻子一样小心照料的剑,冬夜的岗再冷,你都会将她放进怀里,战再绝望,你都没舍得用她,说她不喜欢打打杀杀。”
“我们都笑话你,哪是在军需库给自己挑了把武器,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婆娘。”
“你说,你会用她打生命中最后一仗,你一定遗憾这件事,一定遗憾,没关系,我现在就让这柄长剑随你而去,在下面的世界,好好杀上一场!”
……
“可是兄弟,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啊!”
那一身银甲,跪朝大海,就那么耸着肩膀,哭的稀里哗啦。
副长拿出了仅剩的酒,给士兵浇浇心中苦楚。
在小岛各处,士兵每人分了半碗,随着号角声响,举,号角声灭,一饮而尽。
“砰砰砰!”
碗碎,如同震慑两岸鬼怪的爆竹,送英灵们上路。
一线斜阳见天启,
半盏咸酒对海泣;
潮浪往复将血洗,
折了铁刃埋肉泥。
“咳咳,咳咳。”
“有活人,还有活人!”
这几声咳嗽可把一旁的士兵吓得够呛。
只见一具海兽尸体的腹部有什么东西在动。
但也仅仅片刻,士兵便冷静下来,挥刀,划拉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