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鸢被他说得又是一愣。
“怎么看出来的?”
这都能看得出来是她切的?这菜是有标记吗?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现在不告诉你,等你吃完了我再跟你说。快点吃。”
“……你就这么爱卖关子?”
“那可不是吗?你现在都嫌我头上有白头发了,我还不能卖卖关子了?
要是再不卖点关子,指不定就要被你赶出房门,眼睁睁的看着你纳入小鲜肉了。
我得在那之前给自己想点办法,你说对吧?”
“……有自知之明。也有危机意识,值得表扬。不过……如果能不像昨天那样喝酒的话,应该能被抛弃得晚一些。”
“嗯。”
“……”就嗯?这么说他居然都不暴躁?还不生气的??
“下次我会注意的,一定要护好我自己的身子。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你抛弃。”
“……你知道就好。”
后来纪时鸢才从他口里得到方才他认出菜是她洗的缘由。
“我老婆切的葱,切的菜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随意用手就代替了刀,成品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一点都不均匀。
但是这个菜不一样,只有我老婆这种追求极致完美的女人才能切得如此均匀。
而且断裂开的地方没有一点赘余,这就说明是刀这种利器切断的。只有你做个饭菜都像是做艺术品一样,每一个步骤都追求完美。
而碗里的葱段又不一样了,葱段肯定是阿姨切的。手法熟练,但是均匀度达不到你的标准。”
“……”这都能被他看出来?
这家伙是细节控吧?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危机意识油然而生。
却被他从背后抱住,两个人呈同样的弧形状,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缩着身子干什么?我对你的细节只存在在对你有利的方面,我又不会因为这个陷害你。”
“……”
他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似的。
她依然嘴硬:“哎呀,你到底睡不睡?我又没说什么。我也没想这么多。”
“最好别想太多,就想想我就好了。”
“……”
他连续在她耳边和脖颈间亲了好几下。纪时鸢觉得痒,想躲,却被他直接换了个方向,两人相拥而眠。
就在她快迷迷糊糊睡着时又听到他在耳前喊她。
“老婆?”
“睡着了吗?”
“老婆?”
纪时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她下意识伸手去触碰,想让他闭嘴。
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老婆,对不起。让你担心害怕。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请你原谅我。不要让这些让你的心情受到影响。”等到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什么都会跟你说的。
那个连亲妈都不太想承认的男人现在还不配做你的男人。也不配和你提起有她担心照看着的童年。
纪时鸢昨天晚上睡得特别迟,几乎是天空快要露出鱼肚白之前才睡着,却睡得特别沉。
而且一觉醒来他也没走。自己是在他怀里醒过来的,睁开眼时,他还在把玩她的掌心和手指。
纪时鸢悄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不让他继续玩。
他又固执地把她的手抓回去。
“干嘛呀?有这么好玩吗?”
“嗯。觉得这双手要何等漂亮的人才配拥有?”
然后他扭头看她的脸,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去:“我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纪时鸢被他说得脸红耳赤的,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外面。
低声骂他:“臭流氓!”
一大早起来就在这发春!
“我怎么就流氓了?我做流氓的事儿了吗?我不就是抓着你的手指玩了一下?我又没有让你的手指帮我。”
“……左今也!你还要不要脸了?!别说了!”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害羞?”左今也。把她连人带被一块拥入怀中,看外面的院子。
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地面都是湿哒哒的。这种天气一看就知道外面特别冷。
“你说……为什么咱们南方留不住雪呢?”
“气候原因。”
“唉~”
“想看雪?”
“冬天的代表不就是雪吗?谁不喜欢雪呀?”
左今也眉目深深的陷入深思状。纪时鸢扭头看他沉默的样子,心中也有所思。
然而他先开口:“嗯,你有没有假期?”
“看雪吗?”
他把她的手交叉十指相扣:“如果空得出时间的话,咱们一家三口去北方过年。好不好?”
“……我看看时间表。”
“行。”
“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孩子,别到时候我们都腾不出时间,让孩子白高兴一场。”
纪时鸢说。
“听你的。”左今也把人搂在怀里,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搂着她安静看外面正在融化雪的画面。不出一会儿,门就被人敲响了。
“爸爸妈妈?你们醒了吗?”
纪时鸢刚下意识往被窝一躲就听到他愉悦的笑声。
她用手推他。
“你笑什么?”
“咱们两个又没做坏事,躲什么躲?”
“……”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都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了,而这些全都拜他所赐!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你还不赶紧让女儿进来?”
左今也搂着她低声说:“这个要等你做好准备再叫嘛。”
说完就朝着门口喊:“宝贝儿,进来吧,爸爸妈妈已经醒了。”
“好嘞!”
小家伙扭开门进来,小跑着助跑了一段,一下扑到他们两人中间去。
“小泥猴!不怕摔跤啊?嗯?”左今也一边挠孩子痒痒一边问。
小家伙被他逗得直乐,扭动着身子求饶:“爸爸别挠痒痒,爸爸……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你快管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