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鸢还下意识等着他的瓜子,却等不到。
这才注意到他在变动。
她立马明白过来这男人又是在吃干醋。
忙开口解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只是……”
左今也等着她的回答。
“哎呀,反正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他的脸黑得更难看了。
最后把手里的瓜子放到她盘里,已经抽纸巾开始擦手,很明显是不准备给她剥了。
纪时鸢皱眉。
刚好这时陈知让从外面进来,纪时鸢还想再说点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当事人都回来了。
不过一会儿……可以在桌面上套套话。她得想个办法套。
“不好意思,久等了,一会儿饭菜上来我自罚一杯。”
陈知让说。
其实他的神情并不好,眉宇间有些疲态,还看得出仿佛有心事的样子。
纪时鸢下意识捏了捏杯子。
难道是有什么事?或者说感情受困?有没有跟姚倩倩有关?
她在思索着,却忘了自己思索的时候是一直盯着陈知让的。
左今也把杯子抬起来猛喝一口又放回去砰地一下和桌面碰响。
这才一下子把她拉回神。
她立马扭头看女儿,稍微偏着身子若有似无地给女儿拿东西转移左今也的注意力。
……
“陈教授,听说你在南大教书?”纪时鸢说。
左今也不断地摩擦着杯子,陈知让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盯穿了。
只能硬挺着。
“对。弟妹知道我?”陈知让说。
“你一天孔雀开屏,到处乱炫,不认识你都困难吧?”左今也插了一句嘴。
纪时鸢瞪他。他没理,扭头喝酒了。
陈知让:“……”
唐浔轻咳两声,把纪温迎小朋友趁势带出包房:“宝贝,唐叔叔带你出去遛一圈。”
留下他们三个人在包房。
纪时鸢继续硬着头皮问:“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听南大的朋友说的。人家陈教授是因为…教学优良出名。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花孔雀?”
“……”
左今也用眼神问她:你到底是谁老婆,谁的女人?
纪时鸢不理他。
“哦,不知弟妹认识的是哪个学生?我认不认识?”
“那你肯定不认识了,南大这么多学生,但只有你一个陈教授。就是听说,听说的。
嗯,对了,陈教授还一个人吗?”
陈知让:“?”
“你问这个干嘛?”左今也又道。
刚刚她就已经明里暗里问了一遍了,自己没告诉她。现在居然直接在桌面上问陈知让了?
“你管我。”
纪时鸢盯着陈知让继续问:“陈教授,我的那位朋友也比较好奇这个事儿,所以……我想八卦一下。
因为大家都说教书先生一般喜欢独来独往,不太谈感情。
这是不是真的?”
“……”
“纪!时!鸢!”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社牛?第一次和陈知让见面就能问人家情感问题?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何时关心过人家的情感问题?
这怎么……叫他心里有点儿没底呢?说不上哪里不对,却又觉得好像就是有哪儿不对!
“这个嘛……只能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也不能都这么说。
不全面。”
“那陈教授有没有女朋友?”
“……”
“……”这次就更直接了!左今也手里的杯子都快捏碎了。
“咳咳,没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追着他跑的女孩,好端端的又突然不追他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居然把她给删除了。
所以在情感问题上,他现在是处于一个很敏感却又迷茫的状态。
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或许……是不是可以从纪时鸢这儿得到一些相应的建议?
因为她们都是女生,女生的想法大多都是相通的吧?
“哦。是没有喜欢的吗?”纪时鸢继续进攻:“像陈教授这样长得好又有才的人,应该不缺女孩子喜欢吧?
那就是没有你喜欢的喽?”
“……也不是。”
左今也:靠!今天到底什么情况??他陈知让什么时候又愿意给别人透露他的感情问题了?
纪时鸢不正常就算了,他还跟着不正常!还有唐浔,那死家伙平常恨不得在这儿八卦到底,今天还偷偷溜了!
怎么??今天不是黄道吉日?犯黄沙?!!
“那就是说……陈教授你有喜欢的女生啊?”
纪时鸢心头激动又急切。
殊不知她现在八卦的样子,让左今也恨不得想去死。
“纪时鸢,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好好吃饭?”
“你别打扰陈教授说话。”
“你……”
“嗯,可以这么说。”陈知让应道。
左今也:“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要砸厂子吗?
你说说你?你老公就在这儿,你问人家感情问题干嘛?
还有你,喜欢就喜欢,自己悄悄的呗,放到台面上来说什么说?
怎么?你搞不定啊?想让全世界都给你出谋划……
不对,你该不会真搞不定吧?你想跟我老婆讨教?”
陈知让双手合十靠在桌上抵着下巴,想了想后开口:“也不是不可以。
就要看弟妹愿不愿意了。”
纪时鸢微微有点愣。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帮姚倩倩最好的机会。所以没管旁边男人脸黑不黑她主动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让陈知让扫。
“好了!陈教授,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帮你拿下你喜欢的人!”
倩倩,你的人生大事可能要落到我的手里了!等着吧!哈哈哈!赶紧想想怎么谢我!
两个小时后饭局结束,陈知让站在旁侧目送他们车子离开。纪时鸢还把车窗降下来给人家挥手道别。
看得左今也那叫一个郁闷。
把车子开得跟离弦之箭一样,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块烂地方。
“你慢点儿!”
“再慢点儿,你的眼睛就得跳人家身上去了!”
“……我那是帮人家问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讲道理?你刚刚在他面前把我当死人一样的,你让我讲道理?”
“……”不可理喻,没法和他说了。纪时鸢干脆扭过头看窗外去,保持沉默状态。
“干嘛?怎么不说了?现在觉得理亏了?觉得对不起我了?”
“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你在他们面前晾了我一晚上!”还问他怎么对不起他了?还不叫对不起?
“都说了我是帮人问的。”
“帮人问?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爱信不信!”
“行,那你跟我说你帮谁问的,别和我说你是帮姚倩倩。”左今也道。
纪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