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两人似乎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似的,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叫人居而生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两分钟,或许是五分钟。
纪时鸢率先开了口,她盯着他深邃的眉眼,见他火还没退下去的瞳孔。
转动着被他紧握的手腕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所以,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信、也不尊重了是吧?”
外事儿是她没办法管得到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生是死,她如何得知?
如果这样他都没办法信任、也不听她解释,且不知道现在事情轻重缓急,那她真没有什么和他好说的了。
纪时鸢的手机响动了一声。
纪时鸢转眸去找床铺上枕边的手机,被他又紧了紧手腕。但在纪时鸢回望的压迫性目光里,左今也一点点松开了她的手。
让她拿手机。
是姜卿礼发过来的。
【刚刚不好意思,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就叫前台拿了一张备用的卡。
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解释解释?】
纪时鸢也懒得掩饰,直接把手机上收到的信息展现给左今也:“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可以松开,让我去处理事了吗?”
左今也盯着手机界面几秒钟,陷入沉默。纪时鸢一下子就甩开了他的手。起身找衣服裤子穿上。
几分钟后她从洗手间整理好自己出来,左今也同样已经穿戴好,坐在沙发边沿上不知在想什么。
纪时鸢盯他好一会儿他都没说话,刘成东给的那个时间越来越近,她没时间继续在这儿和他耗。
只好打开门,打算先和姜卿礼去见见刘成东再说。她开门后一秒钟,对面屋子的门也开了。姜卿礼和她面对面门对门地站在一条线上。
姜卿礼看不见屋里坐沙发上的左今也,没见着他身影,他倒是有些奇怪。
“你们......还好吗?”
“没事,走吧。”
“唉~~”
只是纪时鸢刚给了回应,准备和姜卿礼一同离开,就被一只手从后面牵住。她被他带走出走廊、下楼、出酒店大门。
姜卿礼目视了一切,原地静默几秒,继而也硬着头皮、心事重重地跟了上去。
三人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细探,一直到临近八点的时间,都没有任何异动。就在姜卿礼道了一句“该不会是发现什么或是耍我们吧?”后,左今也突然出动。
原本压在下巴的口罩已经被他拉上脸,街角幽沉的灯光下,他的身影高大而沉稳,又显得神秘。
纪时鸢和姜卿礼对视一眼,又回看,瞧见他走向了某个不起眼的流浪汉。
他走近,蹲在地上。好像和流浪汉在说着什么。纪时鸢和姜卿礼都看懵了。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让他给刘成东传句话。”
“......什么话?”
左今也牵住她的手,侧眸看她,仿佛看不见姜卿礼的存在。声音幽幽地说:“钱休想拿到,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想胁迫我和我老婆,做梦!”
“?”
这家伙是来砸场的吧?明知刘成东的胁迫可能会影响到姜氏接下来对电池公司的考察,还这么刺激他?
纪时鸢正要挣开他再过去找那个传话的流浪汉,却被他死死抓住:“对于胁迫你的人,就要勇于把你的底牌亮给他。
他只有这一个胁迫你的东西,而你,不止这一个选择。
如果这样就被吓到,被难住了,那接下来你都挣不脱这个牢笼,大家都在试探,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