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本来就是我的,他许如尘算什么东西。”
“明天就让他出丑,让他知道自己不配!”
“我当然有办法,告诉你们,他有病,只要他当场发了病,就算是爷爷也会支持我。”
“哈哈哈!我有让他发病的办法!”
听着这些话,沈信看向许如尘,许如尘下意识转过头去,他不清楚沈信知不知道他的状况,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别人说自己有病,许如尘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人对于自己的缺点会下意识避开,这是人之常情。
沈信摸着下巴点点头,他转身往回走,“走了。”
“不听了吗?”许如尘跟上去。
“你不是不喜欢听吗?”沈信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在意自己这句话又会让许如尘多想一点。
他摁下电梯按钮,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沈信开了口,“你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你在高中时有什么病。”沈信毫不委婉。
“在我被许家找到的时候。”许如尘对这件事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次发病,他尚且还在高中的年纪,本就是个孤儿心思敏锐,骤然看到奇怪的东西听到奇怪的声音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事情。
他怀疑自己生了病,然后从她亲妈口中得知……他确实有精神病。
对一个少年来说,这无疑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
“那还真巧。”叮咚一声,电梯门在他们面前打开,沈信看着大开的电梯门。
“你是十七岁的时候发病,恰好和你哥哥无证驾驶撞死人的时候是同一年。”
许如尘猛地转头看向沈信,因为无人进,电梯门又缓缓合上。
“你是说:我这个病也和他们有关?”
“谁知道。”沈信再次摁开电梯走进去,“走了走了,今天天气好像不太好。”
看沈信不想说太多,许如尘也没有再问,而是跟着走进电梯。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有多意外,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当年被卓书兰找到后,他并不想这么转学去国外,年少的人没什么远大的心思,他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沈信,当然不想就这么和他分开,不成想他突然发病,那种恐惧迅速把他压垮,他知道沈信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精神病人。
于是他转学离开、去国外,一边学习一边治疗,希望自己能再次变回一个正常人。
但不管国外还是国内,他吃了不少药,这病一直断断续续的发作没有痊愈过。
没想到竟然并不是正常的疾病,而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造成的。
他喜欢的人在此时此刻再次成为了他的救世主。
电梯门打开,他们到了一楼,刚才还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沈信看看雨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要是这样出去铁定要被淋湿。
他果然还是讨厌下雨!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许如尘连忙说:“然后明天早上去接你,可以吗?”
老天爷真给面子。许如尘想。
这不是知道沈信住址的最佳方式吗?谁来都不会觉得他是故意问地址的,非常好!
“好啊。”沈信心知肚明,但依旧给了肯定答案,“省的我打车了。”
有意思。
……
雨越下越大,许如尘开车开的慢,路上也有点堵,红绿灯路口更是堵了半条路,眼看着两三轮绿灯都不一定过得去。
沈信不说话,许如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车屁股。
“我说。”打破这份安静的还是沈信,“你之前是不是说要倾家荡产给我当谢礼?”
许如尘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倒也应了,“是这么说的。”
“那你知道一个人如何合法获得另一个人的财产吗?”
许如尘奇怪的看向沈信。
“是结婚。”沈信认真的说:“结婚后就可以变成夫妻共同财产,一方死了还能继承。”
许如尘:???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过两个男人也不能结婚。”沈信继续自言自语,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如尘震惊的眼神,“而且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只有夫妻,这个办法行不通,宗雪善要是个男的也不会被害。”
许如尘恍然,“你说的是:宗老师被骗婚了?”
沈信狐疑的看向他,“你以为呢?”
“……没,没什么。”
车后传来喇叭声,原来是绿灯亮了,前车在行驶,许如尘连忙稳了稳心开车往前走。
许如尘啊许如尘,你今年不是十五岁,沈信老是喜欢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能不能不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误会啊!
先不说沈信喜不喜欢男人,他说不定还直男崆峒呢!
就这样,许如尘一边告诫自己一边把沈信送到了他所在的小区。
沈信站在楼下看着他,“你要上来坐坐吗?”
“还是算了吧。”许如尘勉强对他笑了笑,“我今天还有工作没完成,也得准备明天的发布会。”
“真是大忙人啊,不像我,连个工作都没有。”沈信笑的很肆意,虽然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像是个清冷的男人,但沈信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他笑起来时张扬的仿佛是朝阳的向日葵。
“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许如尘连忙发动车子离开。
他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钟就忍不住同意下车去他家看看。
沈信是个多么敏锐的人,要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眷恋,是不是就会被看穿看破,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对,没错,还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看着车屁股驶离自己的视线,沈信啧了一声。
有点胆量,但有限。
“正人君子,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