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不愿与我约为父子,众将怀疑将军怀有二心,我亦难安,因此让张蚝制住将军,如今你我兵戎相见,只怕将军愿意认我为父,也难以冰释前嫌。
“我不愿杀将军,亦不敢将你留在洛阳,心中犹豫,实在难以抉择。”
张遇闻言哑然。
这时,此前作为使者的薛赞出言提议道:
“天王,何不将张将军的部众迁往河东,让张将军到晋阳居住,赐以高官厚禄,岂不两全其美。”
苻健闻言称善:
“薛先生所言甚善,如此,既能让我安心,又不失我与张将军的君臣之义。”
说着,苻健对张遇道:
“我欲为天子,当以将军为司空,让将军往晋阳与家人团圆,将军可有意乎?”
苻健不是不想杀张遇,但真要以此为由,把张遇杀了,只怕张遇的部众会因此闹事。
倒不如将他带去晋阳,赐以高官厚禄,看似荣宠至极,实则是把张遇与他的部众分开,将他彻底架空。
苻氏也不缺给张遇的那点俸禄,对张遇的部众以及世人,多少算是一个交待。
张遇此时终于想明白了,苻健说什么想要认自己为义子,分明就是在故意制造事端,借口发难,想要吞并他的部众。
哪怕他此前答应下来,苻健还是会找到别的借口。
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苻健的邀请,张遇清楚,一旦拒绝,免不了杀身之祸。
自己死后,部众还是会被苻健兼并,而他在晋阳的家人也将被斩草除根,遭受灭顶之灾。
在仔细考虑后果,权衡利弊之后,张遇只得答应道:
“既已归顺天王,自当听从天王的调遣,张遇愿往晋阳,侍奉天王左右。”
苻健闻言大喜,也不再提起要收张遇为义子。
张遇如今算是充分感受到了人间险恶。
此前桓熙东出,抢了自己三万户百姓,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援兵,没有伤到桓熙一兵一卒且不说。
桓熙前脚刚走,援兵后脚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要将他的家底搜刮干净。
罢了,洛阳西有桓熙,北有苻健,遇上他们两个好邻居,这许洛之主,谁爱当谁当,自己是没有这个福气。
当然,张遇暂时还是要被迫栖身于苻健的军营。
在控制住张遇以后,苻健立即派遣亲信带着张遇的令牌、书信,前往接收洛阳、许昌,兼并其部众。
张遇营中一万步骑已经被苻健控制,留守洛阳的近万守军也不曾抵抗,而守卫许昌的张遇心腹,在查验过令牌与书信之后,同样交出了许昌城与一万守军的控制权。
自此,张遇三万部众被苻健兼并。
河南郡剩余的两万户百姓躲在洛阳城中,好不容易避开了桓熙的强迁,却没有逃过苻健的魔爪。
一同狼狈踏上迁徙之路的,还有颍川郡的两万户,总计四万户百姓,都被苻健迁走。
河南、颍川二郡,在经过桓熙与苻健的精耕细作之后,落得渺无人烟,千里不闻鸡鸣的状况。
当桓熙听说苻健擒下张遇,正在迁徙许洛人口时,大军已经走到了潼关附近。
桓熙闻知此事,愤慨不已,他对权翼道:
“人念其家,苻健怎可置百姓意愿于不顾,强迫他们离开故土!”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忘了苻健也不过是在效仿他的行为。
但桓熙心里委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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