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解开了衣裳,将里边裹得紧紧的布条解开。
祁语宁见着缠了两层的布条,紧蹙着眉头道:“怎缠得这般紧?我有一个熟识口严的大夫,让他过来给你瞧瞧腹中孩子可还好吧?”
祁语宁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连陆泽碰她的肚子,她都只能由着他轻轻碰,她根本难以想象将肚子缠成这副模样。
沈念摸着肚子道:“不必了,腹中孩子没事的,我一点都不难受。”
祁语宁对着沈念道:“这陆昀怕还是要在外头敬酒,我也得去外边招待宾客了,我将立春留给你,你有什么尽管吩咐立春就是了。”
沈念一笑道:“多谢郡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祁语宁淡声一笑道:“这可是你最后一声郡主了,日后的叫我一声嫂嫂了。”
沈念倒是大方喊道:“嫂嫂。”
祁语宁到了外边陪着陆泽一起招待宾客,陆泽见到祁语宁,伸手给祁语宁擦了擦脸上不知哪里沾染来的脏污,“今日辛苦你了。”
祁语宁道:“也没有多少辛苦的,倒是你,等会可别帮着小秃驴挡酒。”
陆泽淡笑一声道:“你放心,不会替他挡酒的,明日还要早起等着他们敬茶呢!”
祁语宁道:“也是。”
喜宴热闹,直到戌时才宾客尽散。
祁语宁送走宾客后,只觉得浑身劳累,素来喜好干净的她不顾夜深,还是去沐浴了一番。
陆泽给祁语宁擦拭着一头如瀑长发道:“还不知何时才能干,不过好在娘亲没个辰时起不来,敬茶也迟,趁着这会儿还不能歇下,不如……”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不如来一盘棋?”
祁语宁可不想大晚上得再叫水了,陆泽在一旁浅笑道:“也好。”
祁语宁与陆泽下棋时,颇觉得有些不敌,便说话扰着陆泽的心神:“今日沈念入门时,将小腹缠得紧紧的,我都怕她腹中孩儿出事。
灵灵一直嚷嚷着要个弟弟妹妹,若是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便是灵灵的弟弟或是妹妹,等灵灵到时候再大些了,倒是不会再想要弟弟妹妹了。”
陆泽落下一子道:“国孝期有孕一事是当瞒着,不过今日这么冷得天里,衣裳又宽大,哪怕不束肚子也无碍。”
祁语宁跟着落下一子,“就是说,等明日敬茶后,还是得给沈念请个大夫为好,她这一胎最好又能是个儿子,届时陆家国公府的爵位也是后继有人了,到底陆昀是指望不上了的,我呢,也不想再多生了。”
怀灵灵的时候是盼着灵灵,所以所有的辛苦都觉得值得。
可那困在房中一月,整个人脏乱得厉害,如瀑的长发都快要打结了,对于祁语宁而言,除了在军营里那段时日就没有这般狼狈过。
在军营里那段时日乾坤未定,生死未卜,天天顾着生死狼狈些也就狼狈些。
但这坐月子的时候,整日里无所事事,让祁语宁觉得自个儿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
陆泽轻笑道:“确实,若是一个儿子好好养育,日后也能接替我爹成为陆国公。”
一局棋,下了快半个时辰,祁语宁是越下越慢。
陆泽轻笑着望着祁语宁道:“你的头发干了大半吧?”
祁语宁放下棋子道:“是干了,可以歇下了。”
陆泽将祁语宁搂到怀中轻笑道:“想不想赢?”
祁语宁从不想服输,尤其是下棋,她从来都不愿认输的,陆泽也是知晓她的脾气,小时候赢祁语宁一局,她能够生好些时日的闷气,非要赢一局才愿理人。
祁语宁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陆泽道:“棋局讲究三十六计,美人计倒也是行的。”
不等祁语宁说什么,陆泽随意落了一子,便将祁语宁打横抱起。
祁语宁连声道:“明日还要敬茶呢!”
“又不是你我敬茶,陆昀他们敬茶,我们就算迟起些也无关系。”
纱帐垂落,祁语宁不知自己何时入睡的,只知醒来时候已是快辰时,她不免幽怨地看了一眼陆泽道:“都来不及梳妆打扮了。”
陆泽轻笑道:“左右沈念与你相识,就算是素面朝天也无碍,你不涂妆容更美。”
祁语宁可不如此觉得,她素来在外精致,新妯娌入门第一日素面朝天实属不妥。
祁语宁急忙让着丫鬟来给她梳发髻。
立春匆忙进了房中,在祁语宁耳边耳语了几句,“公主殿下托人来说郡王妃突发重病,今日没有敬茶了。”
祁语宁道:“快些给我更衣,去兰文院之中看看。”
陆泽已经穿戴好了,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道:“怎么了?”
祁语宁道:“沈念重病。”
沈念年轻怕是难以突发重病,唯有一个可能腹中孩儿许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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