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过。
到了方不言与郭嵩阳约定的时间。
时间虽然定好,地点却没有。
没有地点,如何对决?
郭嵩阳住在城外客栈,方不言则在兴云庄呆了三天。
他们知道彼此的住处,已经够了。
城外都是土路,昨夜骤降夜雨。
郭嵩阳每走一步,就留下个浅浅的脚印,每个脚印的深浅都完全一样。
每个脚步间的距离也完全一样。
他看来虽似在漫不经心地走着,其实却正在暗中催动着身体内的内力,他的手足四肢已完全协调。是以他每一步踏出,都绝不会差错分毫。
等他的内力催动到极致,身体四肢的配合协调也到了巅峰时,他立刻就会停下来──那就是路的尽头。
尽头处,方不言已然等候多时。
同样在远处等候的,还有很多人。
江湖很大,有时候又很小,似乎什么秘密也不存在。
正如这场对决,方不言和郭嵩阳分明没有约定地点,仍然被神通广大的江湖中人找到,早早起来等候。
“郭兄。”
尽管从没见过郭嵩阳,当郭嵩阳来到他面前,方不言就知道他是郭嵩阳了。
黑衣,黑袍,黑色的嵩阳铁剑挂在腰间。
“方不言。”
不苟言笑的郭嵩阳罕见的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方不言曾向往白色,但是白色易染尘埃,所以他穿过一次白袍后,以后只穿青色。
他看着郭嵩阳,郭嵩阳也同样看着他。
他们其实已经交锋过了,就在互送战帖时。结果是两人惺惺相惜,神交似久。
“很难想象你的年纪会这样轻。”
郭嵩阳道。
“年轻代表着更多的活力,更充沛的体力,以及更多的可能,这有什么不好。”
方不言回答道。
“年轻人也意味着没有太大的耐性,以及太多的阅历。尤其是遇到一个更年长的家伙时,这些缺失的东西会放大年轻人的不足,成为年轻人的致命之处。”
“这一点也许与我无关。”方不言笑道。
郭嵩阳也摇头失笑,“这也是我从没把你当成是年轻人的原因。”
人群中有李寻欢,也有阿飞,他们从少林寺下山后,就得知这个消息,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