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标准的上床下桌四人寝室里,有两张床铺已经收拾干净了,剩余一些不要的衣架面盆放在光秃秃的床板上。
靠窗右侧的那张床上虽然还有枕头被子,但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随时拎东西就能走。
唯余左侧靠窗的那张床,被子依旧叠放的整整齐齐,下面的桌子还堆满了书籍资料,笔记本电脑亮着的页面显示着租房信息。
而电脑的主人却靠坐在窗边,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一手撑着窗台,眼神放空地看着外面。
阳光穿透进来,被细白的手腕挡去了一半光线,仅剩些许斑驳光荫零星轻洒在脸上,印的肤色雪白到发光,黑而浓密的睫毛微垂,哪怕面无表情,远远看去都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唐兆拎着两杯冒着凉气的奶茶进来时,很是被眼前的神颜冲击了一下,哪怕这张脸他已经看了四年,却依然时常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将其中一杯去冰三分糖的戳进吸管后放到了江故面前,唐兆腿一勾,将自己桌旁的椅子扒拉了过来,整个人抱着椅背坐下,扫了眼他的电脑界面:“今天也没看到满意的?”
江故拿着奶茶喝了一口,浓郁的奶味混着清淡的茶香,清甜而不腻,微微的凉驱散了心里的那股烦躁和暑热。
他很少喝奶茶,因为身体原因有很多东西不能像一般人那样放肆的来,难得喝上一次,倒是让心情好上了几分。
但唐兆的询问又让他想起找不到合适房子的烦闷,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声音干净,但又有股身体不好气虚的轻柔:“便宜的都是小单间,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就要六七千。”
哪怕是六七千的房子,除开地段稍微好一点,房子的内里条件并不怎么样,有些单从照片上都能看到一些墙角的霉点。
江故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挑剔了,在这样一座一线城市,没那么多钱还想找条件好的住处是白日做梦,但在手上并没有那么拮据的情况下,他自然还是想要住个好一点的地方。
本来毕业前他就计划着,等毕业后去一个偏远一点的小城市,到时候两三千就能租一个很干净的一室一厅,只要有电脑他就能赚钱,所以待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结果计划不如变化快,他投递的一家沉浸式推理馆的剧本前段时间过稿了,正式上线后他设计的剧本杀反应挺热烈,大受好评,于是老板再次与他约稿,并且打算长期合作。
为了以后沟通方便,那自然是留在本地要好一些,而且大城市这种娱乐平台也多,有时候人脉关系更利于发展。
经过多方衡量,江故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留下来,老家他是不可能回去了,再去一个小城市那又是一个陌生的开始,还不如留在这个上了四年大学的地方。
只是这住处着实让他头疼。
最开始他不想先勉强找个过度的地方短暂住一下,搬家实在是太麻烦了,他本身也是个蜗牛属性,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的事。
但文字工作者的收入是不稳定的,他的存款能保障一段时间月三千的房租,但无法保障能稳定月六七千的房租。
加上身体方面的原因,住的地方最好是能离医院近一点,这一下又将居住条件限制住了。
但现在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马上学校就要关寝了,他都在想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过渡一下,等收入稳定了再换好一点的地方,可是那种几千块的小单间,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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