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人心啊……”

冥河是周凡，但周凡又不是冥河，冥河只是周凡杀戮的一面，是周凡的一部分。

更何况，周凡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位仗剑横贯东胜西域，斩妖无数的英雄少年了。

人心难测，人心叵测。

这些人明显猜错了结尾。

信仰香火有毒一说，从来都不是妄言。

在大荒的时候，面对着亿万万众生的信仰之力，周凡就没有沾染过一丝。

“白痴，谁打算在这里和你放嘴炮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抱着那毫无可能的生机不放吗？愚蠢！”

天宇之上，在无数人乃至生灵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冥河无声的呲笑了一声。

“你的决定，既然作出……那就不可收回！”

黑色光辉之中，万里大的九尾狐狸转动冷漠眼眸，声音冰冷寒骨，语气之中透露的强硬，要用无尽生灵的哀嚎与血肉，奏一曲灭世神曲，才能软化！

而事实上，她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洪源界无数生灵那万千足以撼动天宇的惊呼之声戛然而止，在漫长的寂静之后，涂妙的声音，隆隆如雷，无边无际的扩散开去。

那冷冰的声音，正式宣告了他们即将的命运：

“你选择了战……那么……就战吧！”

声音一落，在洪源界内，那亿万万缕黑色光辉，发出了只属于他们的言语声。

“去吧，我的仆人们，毁灭所有你们眼前的一切……”

一只只奇形怪状的手臂、爪子、头颅在那无尽黑色光辉之中癫狂的伸出，它们连成一片，向着每一位在他们眼前的生灵疯狂的涌去！

在这一刻，亿万万黑色光辉形成的奇形怪状之物，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整个洪源界彻底淹没！

“以假炼真，以弥天大阵，引动万千生灵内心的诸般执念么？七情六欲，红尘种种，最是消融心神意志，不错的招数，只是你找错对象了！”

面对着这足以将极道之境都淹没的黑色光海，冥河不为所动。

他为先天神圣，是周凡杀戮的一面，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诸般怪异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