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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贫寒少年怔怔发呆的时候,有个一身白衣,身背长剑,手提着一柄白纸折扇的翩翩少年郎,从小镇东街的西侧位置缓缓而来,面色温润,唇角带笑,看着树下的少年,兴趣盎然。
这个曾在朱氏大宅门前代替元嘉剑宗向那个黑衣年轻人赔罪的白衣少年,姓乔,名浩然,人如其名,浩然明月,朗朗清风。
白衣少年行到近前,见那个树下的少年仍未回神,于是就远远站在旁边,一边打量着周围的街道院落,那棵老槐树,还有挂在树上的老铜钟,一边等待着少年醒来。
元嘉剑宗历来门风,最早起自那位脾气火爆的剑宗开山老祖师,面对江湖人,不管同道与否,都只有一句话,“遇敌出剑不回头,逢友灌酒桌底走”,只是今日,这个名字里带着清风朗月“浩然”二字的白衣少年郎并没有选择提酒来此,因为他不是很确定,那个坐在树下的同龄少年到底会不会喝酒?
老槐树下发呆的少年不知道来人的来意,但是他习惯了不麻烦旁人,也不喜欢让旁人久等,所以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看向那个一脸笑意的白衣少年,问了一句:“有事?”
对面那个白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没什么事,闲来无事串个门。”
一边笑言一边走近了的白衣少年,指了指贫寒少年身侧的位置,笑问了一句:“能坐吗?”
楚元宵定定看了眼这个似乎跟他之前见过的某些仙家少年不太一样的同龄人,又侧头看了眼他手指着的那块位置,挑眉跟着笑道:“没人就自然能坐。”
乔浩然从善如流,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那杂草丛生、虚土如绵的地面会弄脏他那一身光洁如新的纯白色云锦长衫。
当然,一件衣服对于一位出自正三品仙门的仙家贵公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能都未必需要花钱,可是,这样的行为就从不会出现在那个水岫湖的柯玉贽身上,也不会出现在那个云林宗的章锦淮身上,不是说谁一定不对,但待人处事,看待人间,说了什么真就不一定比得上做了什么。
贫寒少年看着白衣少年那毫无滞涩的动作,再次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乔浩然笑道:“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
“不然呢?”楚元宵耸了耸肩,虽然是给了个反问,但语气并不生硬,至少在前面的这一系列经过来看,这个突然造访的白衣少年就比那个柯玉贽更容易让人察觉出来“友善”这个词的意思。
“我叫乔浩然,来自龙池洲元嘉剑宗,就是原本应该在朱氏背后,但是被那个水岫湖抢了脸面的窝囊仙门。”白衣少年就这么毫无阻滞地用一句话就把自家师门给骂了。
很明显,这个说法就是在楚元宵听来,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那个白衣少年无奈道:“你这么说话,就不怕被家里长辈打断腿吗?”
结果那个姓乔的少年郎不见害怕不说,反而直接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翘起二郎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摸过来的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含含糊糊道:“无所谓,反正第一个说这话的又不是我,谁要是想拿这个话当由头来揍我,他得先去把我家那位仗剑开山的祖师爷打一顿!但凡谁要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挨揍,我也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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