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马上做，很快就好。”裁缝婆娘招呼夫妻俩坐下，“一会儿好了你们先试试合身不合身，离着出门还有几天，不合身我马上给你量尺寸，重做一件，我觉着这位老师的身材一定可以穿。”

听了这话，夫妻俩感觉裁缝师傅很热心，态度也好，便安静地坐下来等着。

那边梁裁缝的扣子已经全部打完，卷发女人接过棉袄试穿，发现大小正合适，欢喜得不得了。

痛痛快快掏出六张大团结，塞进梁裁缝手里：“这袄子我先穿走了，按照这个尺寸，样式，颜色，再给我做三件，我预付你五十块钱的定金。”

说着，又抽出五张十块的钱来，“吧唧”拍在梁裁缝的手上。

“记住了，要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过几天我来拿。”

“诶！好！好！好！”

瞅着手里的一百多块钱，梁裁缝表情微愣，片刻后回神，忙不迭地答应。

随即翻开放在手边的本子登记，想着晚上一定要尽快把棉袄裁剪出来，能做就争取尽快做出来，不能耽误了客人要的时间。

边上坐着的花袄子女人瞧着也眼热，实在是那滑雪袄太洋气了，穿着太好看，她也想要。

等那卷发中年女人走了，她想了想，对梁裁缝说道：“我也想做一件那样的棉袄，几天能好？交多少定金合适？”

梁裁缝随即笑容可掬地回答：“定金看你自己，爱交多少交多少，我这衣服做出来不愁卖。你要是要得急，我加班加点帮你做，后天会好。”

女人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做一件，她身边的男人掏出口袋里的十块钱，递给梁裁缝。

“这是棉袄的定金，收好了，后天我们来拿衣服。”

花袄子女人有点肉疼，低头看着身上的花棉袄：“我这袄子去年做的，不穿可惜了。”

裁缝婆娘却跟她说道：“不会可惜，重要场合就穿滑雪袄，一般平常在家就穿身上的袄子。两件换着穿，啥时候你都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

“哈哈哈！你说得对，两件换着穿。”花袄子女人不纠结了，站起身来，让梁裁缝给她量尺寸。

她的还没量完，来了七八个男男女女，全都是来做新衣服的，梁裁缝夫妻一起忙活。

登记姓名地址，量了一下基本尺寸，约定了来拿衣服的日子，收了定金，才算完事。

风衣做完，戴眼镜的男人试穿了一下，除了袖口长了一些，其他都没问题。

梁裁缝将袖口修改了一下，再缝了扣眼，钉上扣子，熨烫整齐，男人满意地拿着走了。

夫妻俩没来得及喘口气，来了几个年轻人，全都要做风衣，接着又是一通忙活。

眼看就要中午，裁缝婆娘赶紧去做饭，答应了要让清清来店里吃饭的，总不能食言。

可她真的很忙，根本没时间做，只能先把饭煮了，菜一会儿再说。

顾清清和江靖远在电影院门口晃悠了一圈，收获不少好评后，买了电影票带着顾长青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完了出来去公园里转悠了一下，瞧着都十二点多了，三人骑车回了家。

根本没去裁缝婆娘那儿吃饭，大正月里的，去人家里吃饭不能空着手，他们早上出来什么都没带，怎么能无缘无故跑人家里去吃饭？

太没规矩了，还是回家吃比较好。

反正他们吃完了饭也是要回去的，再说市里也没啥好玩的地方，除了看电影，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娱乐项目。

电影已经看完了，不回去还能做什么。

市里不好玩，不如回家陪爷爷。

三人回来，苏清瑶他们已经吃过了，正准备去地里拔萝卜，砍大白菜，花菜，球菜，红萝卜，一会儿送去棒冰厂食堂。

今天多送些，明天歇一天不用送。

顾爷爷背着粪箕，正要走，瞧见顾清清和江靖远，顾长青回来了，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吩咐顾永壮：“你先去地里，我们一会儿来。”

顾永壮答应着走了。

苏清瑶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吃饭了没？”

顾清清摇头：“没有，饿死了。”

“你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顾爷爷笑着拍了一下孙女，“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赶紧吐口水。”

顾清清跟着笑，按照顾爷爷说的那样，“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口水在地上：“爷爷！这样总行了吧！”

“唔！行了。”顾爷爷招呼顾清清和江靖远坐下，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京都？真的要初十就走？是不是早了点儿？就不能过了十五再走？”

“爷爷！一定要过了十五吗？”顾清清坐在顾爷爷身边，挨着他，“我想早点去，还有一位病人需要复诊。

虽然他不是什么大病，可也是让人心里焦急的病，我要总不出现，他肯定会着急。靖远倒是没有那么早开学，过了十五去也可以。”

顾爷爷转头瞅着孙女：“既然你病人的病不急，那就让他多等几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家得过个团团圆圆的元宵节。听爷爷的，过了十五再走，十六你出门，爷爷不阻拦。”

放好自行车的江靖远坐在顾爷爷对面，爽快答应：“行，那就十六走。清清！咱们都听爷爷的。”

“好吧！听爷爷的。”

孙女答应了，顾爷爷眉开眼笑：“这就对了，你说初十要出门，爷爷心里不得劲。过了十五走，爷爷心里不难过。”

说完起身，拿起一旁的粪箕柴刀，招呼顾清清。

“你在家里吃饭，我先去帮你爸整理菜，今天的菜比较多，一会儿弄完了还得送去棒冰厂。”

“我吃完饭也去帮忙。”顾清清跟着起身，朝着厨房喊，“妈！饭菜随便热一下就行了，我们吃了一起去地里帮爸爸整菜。”

苏清瑶从厨房出来：“知道，知道，没给你们做啥好吃的，全是中午的剩菜。

今天有点忙，你爸说要多送点菜过去，明天就不送了。饭菜已经好了，你们三人去吃，我去菜地了。”

顾清清点头：“可以，你去吧！一会儿我们也来。靖远！长青！来拿饭，吃完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