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十足的好奇心,秦陶陶离开了房间。
下楼时,她急着要去隔壁的别墅,去找乔长安问个清楚。
秦林和宋薇见到她衣装整齐,忙跟上前。
宋薇着急地问,“陶陶,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不是想回俊杰那里吧,后天就是婚礼了,也不急着这一两天。”
“不是的,妈妈。”坐在电动轮椅里,进了电梯的秦陶陶,背对着他们解释道,“我要去找安安姐,跟她聊一聊。”
“那我送你。”宋薇跟着走进电梯,将女儿的轮椅转过来。
秦陶陶却有些不愿意,“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可以自己去的。再说,我和安安姐有些姐妹间的贴心话要讲,你也不方便在旁边听着。”
电梯外的秦森觉得女儿的自理能力是很强的,便劝道,“让陶陶自己去吧,反正只有几步路,没事的。”
等女儿出了别墅,两夫妻看着她进了商陆家,这才放了心。
乔荞见了秦陶陶,忙上前把她迎进来,“我们新娘子过两天要出嫁喽。”
“乔姨。”秦陶陶很有礼貌道,“我找安安姐,找点她有点。”
正说着,乔长安从楼上走下来,直接来到陶陶面前,将她的轮椅推进了家里的入户电梯。
然后去了她的房间。
又将门反锁。
坐到沙发上后,乔长安看着面前的秦陶陶,“那封信,你拆开了?”
“安安姐,你怎么算得这么神?”秦陶陶除了震惊以外,还很激动,“你学过算命吗,谢寒真的是我的正缘?”
回应秦陶陶的,是乔长安的答非所问,“陶陶,你想重新站起来吗?”
愣了一下,秦陶陶才苦涩一笑地回应她,“安安姐,我当然想重新站起来,但是我是高位截肢,没办法装假肢的。”
说完,她垂头。
那低低垂下的脑袋,如同她的情绪一样。
乔长安迎上去,捧起她的脸,让她正面面对着自己,“陶陶,我说的不是装截肢。我说的,是像正常人一样,重新拥有健康正常的双腿,能够走路,能够奔跑。”
秦陶陶苦涩一笑,“姐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样会让我很难过。我怎么可能还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奔跑。”
乔长安没有再说话。
她从柜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子。
一刀划破自己的手背皮肤,鲜血立即涌了出来,让秦陶陶猝不及防,“安安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秦陶陶忙抽了纸巾,堵住她流血的地方。
她却推开她,嘴里默念了几句。
那划开的口子,便自动愈合。
这时,乔长安才拿纸巾,擦去刚刚的血渍。
她的手背上,肌肤完好,没有一丝伤口,让秦陶陶目瞪口呆。
乔长安娓娓道来。
“我师父不仅教会我中医治病,还教会我祝由术。”
“祝由术在很早以前,属于中医十三科,也叫巫术。”
“会我们这一行的,不仅懂中医,更能起爻算卦,甚至起死回生。”
“你还记得你李遇姐夫有根小指头,被切断了吗?也是我让他重新长回去的。”
此时此刻,秦陶陶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她盯着乔长安光滑的手背,不敢相信,又摸了摸,“真的愈合了?”
“但是,陶陶。我们祝由术这一行,有个规矩。施展祝由术治病救人之前,得看对方的生辰八字。救与不救,完全看他自己的命运。”乔长安又说,“陶陶,你是属于能救的。”
秦陶陶抬起眸子来,眼中有了一丝无比期待的光,“所以,安安姐,我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奔跑?”
乔长安点点头,“但祝由术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会有麻烦。而且,你也得配合我爸,对外宣称是接受了他的蝾螈再生细胞的研究实验,才重新站起来的。”
她神色严肃,“陶陶,这件事连谢寒也不能说。”
秦陶陶完全是懵的。
她到现在也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乔长安拍了拍她的肩,“可能一时半会儿,你接受不了这么多连科学都解释不通的事情。你先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回去后,秦陶陶消化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才六点多,她又跑去了商陆家。
此时只有商陆一个人早起。
其余人都还在睡觉。
秦陶陶有些着急,“商陆,安安姐起来了吗,我找她有急事。”
此时的商陆正在修剪花枝。
因为乔荞喜欢花,他想插一束美美的花,放在床头。
等乔荞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
放下剪子,他才应了一声,“你安安姐昨天晚上孕吐得厉害,都没怎么睡好觉,这会儿还在睡。你等会儿好吗?”
坐在轮椅里的秦陶陶,很是焦急,“但是我挺急的,要不,商叔,一会儿安安姐醒了,你让她来我家找我,好吗?”
这会儿客厅里没有别人,商陆也不怕别人听见,“陶陶,你安安姐跟你说了祝由术的事,对吗?”
秦陶陶:“商叔,你也知道?”
商陆:“这件事情只有我、李遇,还有你哥秦君泽三人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秦陶陶:“商叔,如果祝由术真的可以让我重新站起来,安安姐可以在我明天婚礼的时候,让我恢复正常吗?”
她太想当一个完美的新娘子,以完美的姿态站在谢寒的旁边。
商陆却摇了摇头,“不行。你是公众人物,大家都知道你车祸后高位截肢。突然一瞬间重新站起来,会被当成是怪物的。我和你安安姐的计划,是等你婚后进入我的蝾螈再生细胞研究所,进行全封闭的实验,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再重新站起来,才有说服力。”
“这样啊……”秦陶陶有些失落。
那明天的婚礼,她岂不是要坐在轮椅上,和谢寒完婚?
好遗憾!
商陆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道,“陶陶,人生宜求缺。圆满的婚礼未必是好事。重要的不是你在婚礼上能不能够当一个美美的新娘,而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否是想与你长相厮守。”
看不清未来,秦陶陶情绪低落道,“我和谢叔其实只是协议结婚,我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
“陶陶啊。”商陆又拍了拍她的肩,“你和谢寒的事情,我就不评论什么了。但是你要知道,日久见人心。来日方长,谢寒为人如何,对你如何,以后你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