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学校时,盛安宁才小声说道:“长锁,等有时间了,我们也去看看陆长风牺牲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把他带回来。”
周时勋速度放慢了一下,又踩着脚蹬,很稳健地朝前骑车:“不用,他可能会喜欢留在那边。”
盛安宁微微叹口气,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这个冬天出了很多事情,都是不好的事情,朱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又是陆长风。”
“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最近一直在下雪,爸妈都说,京市很多年没有下这么多雪了,今天你回来,天才有了放晴的意思。”
“我哥又去南方了,我猜他肯定会去港城,他这人就是这样,从来就是死鸭子嘴硬,最后害了自己吧,他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还有,朝阳,我就是心疼朝阳。”
也不管周时勋有没有听见,盛安宁一直碎碎念念地说着,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孩子,还有裴夫人怀疑墨墨有病。
以及她要跟裴老学习。
甚至连家里冬储白菜,今年买得多也说了:“因为今年家里人多,白菜票原本是不够的,后来小晚把她的票也给了我们。红云姑姑做了很多辣白菜。”
周时勋就安静地听着,被这些细小甚至不值一提的生活琐碎冲淡了心里的沉重。
盛安宁到校门口,开心地跳下车,趁着没人注意时,使劲抱了一下周时勋:“长锁,还好你回来了、”
周时勋轻折眼尾笑了笑:“你赶紧去上课,时间已经不早了,下午我过来接你。”
盛安宁伸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握了握周时勋的手,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边挥手边朝着教室走去。
周时勋回来,盛安宁就觉得日子又过了飞快起来,每天放学回家就能看见周时勋在家,感觉真好。
转眼寒假,盛明远也在京市定下了一个院子,面积不小,是以前被征用的院子,里面被改动不少,但是格局很好。
离学校也不远,为了方便林宛音上下班,也是为了方便盛安宁每天中午去蹭饭。
过年时,周南光和周朝阳没有回来,只是打了电话回来,两人在那边很顺利,等过了年就会回来。
周南光还特意提了一句,宋修言也在,让大家都放心。
盛安宁怎么也没想到,宋修言竟然也去了,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宋修言对周朝阳的感情,肯定不会放着不管。
而且就现在来说,以宋修言的人品,恐怕并没有什么趁虚而入的想法,只是很单纯地想让周朝阳不那么难过。
还小声跟来家里过来的慕小晚嘀咕:“宋修言其实也挺好的,可惜目前来说和我们朝阳没有缘分。”
慕小晚也觉得宋修言很好:“是啊,我也觉得他很好,性格也挺好的。我那时候还想,朝阳跟宋修言就好了。”
说完都忍不住唏嘘。
盛安宁扑哧乐起来,看着周峦城带着三个小孩子在院子里忙着贴春联,挂灯笼,小声说:“你这么夸宋修言,就不怕峦城吃醋?”
慕小晚嘿嘿笑着:“放心,不会的,周峦城更好。”
盛安宁就故意打趣她:“那你有没有想过,赶紧嫁过来?”
慕小晚瞪眼:“那是我能想的吗?”
盛安宁哈哈笑起来,抱着慕小晚:“你真是可爱。”
这个春节,周南光和周朝阳不在,却多了个慕小晚,阿姨放假回来,周红云却在,新年过得也很热闹。
从初二开始,因为今年周双禄在家过年,家里亲戚一直没断,一直到初十,而周峦城和周时勋过了初五就去上班。
剩下盛安宁和慕小晚在家招待客人,还要帮着周红云做饭。
来的人都夸钟文清好福气,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媳妇,钟文清也不谦虚,谁夸她都是笑呵呵地点头:“我也觉得安宁和小晚很好。”
偏偏也有那种没有眼力见的,比较是非的:“嫂子,那你觉得小晚和安冉,哪个更好?我记得那会儿你对安冉也不错呢。”
钟文清扫了说话女人一眼,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我都喊小晚来家里过年了。再说了,这么比较没什么意思,你们仔细看看,也能发现谁更好。”
这种时候,她肯定不能踩着洛安冉夸小晚。
回头再被有心人传出去,反而对小晚不好。
说话的女人讪讪笑笑:“我就觉得小晚挺好,而且周峦城好福气,找的对象一个比一个好看。”
钟文清不是很乐意:“峦城和小冉,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之后的事情你们也清楚。而小晚,是峦城喜欢,还苦苦求来的,你们可不要乱说,让小晚听见,还以为我们峦城找了多少对象呢。”
“回头,小两口要是因为误会吵架,我可会找你的。”
说话的女人立马道歉,僵笑着圆场:“你看我这张嘴,说起话就没把门的,怪我,怪我,回头我给小晚解释清楚。”
钟文清抿了口茶水:“行了,你不要添乱就行。”
盛安宁和慕小晚当时都没在场,等客人走了,才听钟文清唠叨这件事,显然对那个女人很不满意,跟周红云吐槽着:“景鸿媳妇怎么那样,我记得以前没这么碎嘴啊。”
她真不是一个随意批判别人的人,更不会没事说谁不好。
这次这个女人是真的把她气到了。
周红云平时在外面聊天多,自然是知道一点儿:“景鸿媳妇以前和洛安冉一个单位,可能关系好吧,这些人都不用搭理。”
盛安宁对来的亲戚,有些还是第一次见,根本分不清楚:“景鸿是谁?”
“是峦城大伯家的儿子,大伯夫妻两人常年驻外,景鸿也在平谷那边上班,很少有假期能回来。”
周红云解释了下,又跟钟文清八卦起来:“我怎么看景鸿媳妇这次看着不对劲儿,呢,你看那个脸色,还有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看着像有病的样子。”
这么一说,钟文清也注意到了:“还真是,安宁,你注意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