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爸,把盛明远也喊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周时勋会这么快的就认了他。
最后又看他满脸担忧,放在书桌上的手都紧紧握成去拳头,突然明白过来,周时勋在担心什么。
他担心以前的盛安宁会突然回来,担心他们的安宁再也回不来。
这也是他们担心的,虽然一切未知,却还是安慰着周时勋:“应该不会的,如果穿越这么容易又混乱,世界还不乱了套?”
周时勋没再说话,他确实害怕。
他很早之前,在医院里看见盛安宁的字体,就怀疑过不是一个人,还有性格也改变太大。
会医术还会英文,考试对她来说好像也非常的简单。
原来是她都会啊。
周时勋松了松拳头,又握紧:“那安宁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盛安宁小时候,盛明远眼神柔软,陷入回忆:“安宁小时候和安安长得很像,安宁出生的时候,家族里都是男孩子,所以她就是我们盛家的小公主,只要她喜欢,我们都会去满足她。”
“也很庆幸,并没有把她养成骄奢的性格。反而非常的乖巧懂事,还非常的有爱心。”
然后跟周时勋说了,他不能里想象的世界,有拿在手里的电话,满大街跑着的都是汽车。
还有那个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姑娘。
跟着他,一起住过漏雨的屋子,吃着杂粮馒头,咽下去时伸着脖子,还笑吟吟的。
舍不得花钱买肉,去河边抓野鸭子,给他炖肉补身体,而自己蹲在食堂门口吃三分钱一个的杂面馒头。
会因为一条头巾开心,为一件新衣服乐得笑弯了眼睛。
他以为他把最好的东西给了她,却不及她原来世界的千万分之一。
周时勋突然起身,脚下生风的出去,他想看看盛安宁,想抱着她,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
盛明远又吓了一跳,看着周时勋红着眼快步出去,也能猜到他的心情,心中突然有些释然,不用再遮遮掩掩地过日子。
现在他们只要一起想办法,治好盛安宁的病。
……
周时勋再回房间,让周朝阳先下去,他坐在床边看着盛安宁。
伸手握着她的手,以前重重迷雾突然得到了答案,心里却没有踏实,反而变得更惶恐。
怕盛安宁再也不回来,怕以前那个盛安宁再回来。
突然有很多话想跟盛安宁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有紧紧握着她的手。
门突然就被撞开,安安抱着奶瓶,哼哼唧唧地冲进来,眼泪巴巴地扑向周时勋:“爸爸抱。”
周时勋回神,抱起安安,顺手接过奶瓶,帮她喂到嘴边。
看着小丫头因为刚哭过,睫毛濡湿,眼睛格外的亮,让他不由失神,盛明远说安安很像是小时候的盛安宁。
……
晚上,宋修言也得了消息过来,主要是周朝阳请了很长时间的假,让他觉得不正常,一打听就知道周家出了什么事情。
关系到周时勋和盛安宁,他自然会上心。
过来前还打听了不少事情,所以来的时间就有些晚。
进门跟周南光等人打了招呼,就赶紧跟周时勋去了书房。
“周峦城呢?是不是去调查了?”
周时勋点头:“我让他去查孙旺财最近和什么人走得近,这次事情并不简单。”
宋修言点头,当初派系之争,周时勋是不站队的,怎么就会影响到他:“你是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
周时勋并不觉得:“等峦城那边结果出来再看,他们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肯定还会出手。而且这种报复手段很低级。”
并不可能上升到派系之争。
宋修言也是这么认为,而且和周时勋认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孙家这帮孩子,都很平庸,而孙财旺因为妻子有病,生了两个孩子没人管,就一直跟孙老住在大院里。其他三个儿女,虽然没有大本事,但也算本分老实。”
“而孙财旺妻子薛彩凤,是因为娘家对女儿十分看轻,谁给的彩礼多就嫁给谁。但薛彩凤还有个双胞胎姐姐,据说很小时候,因为生活不下去,送人了。”
周时勋觉得这就对了:“所以,薛彩凤一直就疯着没好,而那个所谓痊愈的薛彩凤是她的孪生姐姐。”
宋修言点头:“是这样,不过现在假的薛彩凤肯定已经不在大院,说不定都不在京市。”
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把线索捋顺了,孙财旺那边肯定能找到突破口,这些我想是周峦城的强项。”
周时勋默认,他对京市不熟,对大院里的人更不熟,也没有好的交际圈,让他出去找,不仅困难重重,还会浪费很多时间。
有宋修言和周峦城在,这些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
宋修言又问了周时勋,盛安宁的情况,见他有些分神,知道他是跟自己没话说,想过去陪着盛安宁,很有眼色地起身道别。
周时勋也没跟他客气,更没送他下楼,转身就去了卧室。
……
宋修言下楼道别离开,周朝阳狐疑地看看楼上,非常积极的要去送送他。
一出大门,就有些着急地问道:“宋修言,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大嫂是被人故意害成这样?你还知道什么,说给我听听。”
宋修言含笑摇头:“不行,这些事情不能和外人说。”
周朝阳纳闷:“我算什么外人,那是我大嫂!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就是外人了呢?”
宋修言依旧摇头:“对我来说是的。”
周朝阳被噎了一下:“你真是有病,我大嫂都病着呢,你逗我呢。我现在都恨不得躺那的人是我。我给你说,你要是有办法一定要帮帮我大哥。你也知道我大哥很不容易的。”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幸福了二十多年,所以病了也不遗憾,可是我大哥,也就跟我嫂子在一起有过那么短暂的幸福。所以老天爷不能可着一个人往死里坑不是。”
宋修言皱着眉头,看着嘟嘟囔囔说个不停的周朝阳,突然伸手拍了她脑袋一下:“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胡说八道,和小时候一样不聪明!你放心,周时勋没事,盛安宁也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就是听不得周朝阳说自己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