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霞看着李国豪咬牙切齿地怒骂,却不敢吱声,心里虽然愧疚,觉得对不起盛安宁和周时勋,可是她更怕挨打。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李国豪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更是会下死手!
盛安宁自然不知道,秦红霞直接把李国豪的炮火转移到她身上,午休后一如往常地去上班。
在医院大门口又碰见了罗彩霞,之前好几天也碰不见的人,这两天出事了,倒是天天能碰见。
看着罗彩霞眉心间黑色更浓,白眼球都泛着骇人的青色,心里琢磨,这是中毒加重了。
本想直接擦肩而过,不搭理罗彩霞,偏偏罗彩霞开口喊住了她:“安宁,你等下,我有话问你!”
语气还是相当的冲!
盛安宁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罗彩霞,一言不发,想看看她要问什么。
罗彩霞舔了舔嘴唇:“我的事情是不是你说出去的?那天早上从玉米地路过的是你!”
用的是肯定语气,还有一股质的意思。
盛安宁就奇怪了,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搞破鞋还搞得这么理直气壮!
撩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怕别人知道就别干不要脸的事啊!周时勋也够倒霉的,被你这么恶心的人惦记那么多年。还有,以后见面不许喊阿勋,你不配!”
罗彩霞被盛安宁骂得有些懵,不应该是她找盛安宁的事吗?怎么反过来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一直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怒火再也忍不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当年我不去照顾周时勋,我不会被周长林糟蹋,我的人生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我愿意像现在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
“我是一厢情愿,可周时勋难道一点错都没有?没事他对我们家那么好干吗?只有想上门的女婿,才会天天抢着帮女方家里干活,全村人都看着呢!”
“他当年当兵走,我妈是给他做了双布鞋,他不也收下了,要是没有任何想法,他为什么要拿?”
罗彩霞越想越难过,还夹杂着气愤和不甘,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不该去喜欢一个木头一样的男人。
可她并不觉得这是她错了!
盛安宁惊讶地瞪圆眼睛,上下打量罗彩霞好几遍:“你没事吧?确定小时候脑子没被驴踢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没这不要脸的想法。周时勋为什么对你家好,对你妈好,你心里没数?那是对你有意思吗?那是还救命之恩。”
“真是万幸,当年不是你救了周时勋,要不你还真赖上,让周时勋娶你!你要是脑子不好就赶紧去看看脑子,要是耐不住寂寞,就找个人嫁了,别回头被人利用,连命都没了。”
“对了,你以后别跟我说话,别把你的智障传染给我!”
说完白了罗彩霞一眼,翩然离开。
罗彩霞一个字反驳不回去,她说不过盛安宁,最重要的是,盛安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都像是针一样戳在她心上。
她却不想面对,三年前,她被周长林糟蹋,事后有人找她,说知道听他的话,就能让她如愿嫁给周时勋。
她信以为真,听话地帮对方办事,可周时勋却突然娶了盛安宁。
她心死的时候,那个人又来找她,说有办法帮她毁了盛安宁。
还说只要盛安宁毁了,周时勋肯定要再娶妻,到时候依旧能让周时勋娶她。
罗彩霞心动了,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又忍不住地想去试一试。
半年前认识了李国豪,四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李国豪的房间里醒过来,罗彩霞很平静地接受,自己被人下药出事。
甚至知道用身体跟李国豪谈条件,来二所附近工作。
罗彩霞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心里是扭曲的难受,她明知道自己在犯错,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她已经变成这样,又怎么甘心让盛安宁好好活着。
……
盛安宁知道周时勋这两天肯定会很忙,因为李国豪的事情,还有罗彩霞背后的人,更多是三年前,和周峦城有关的事。
这些事情,全部交织在一起,看似很乱,毫无头绪,其实却又简单明了。
就连盛安宁都能猜到,肯定是冲着研究所的某些科研项目而来。
这些年,看似和平,其实群狼环伺,更不要说马上就会爆发的边境战争,还有很多明里暗里被收买走的叛徒。
盛安宁想想现在的国际大环境,心里就忍不住叹息。
有时候就想,要是周时勋他们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科技发达,国家在国际上地位如雄狮屹立。
会不会感觉特别开心?
盛安宁本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性格,天天看周时勋他们身上那股韧劲,莫名就要感动一下。
盛安宁听了广播里,边境如何如何,又是日常感动一天,连带着她身体里那股热血都被激发起来。
坐在院里边用力洗衣服,边热血沸腾着,还天马行空地想着,要是前线需要她这样的,她也报名去参军,不可以拿枪杀敌,却可以抢救伤员。
正想得激动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安宁?”
吓了盛安宁一跳,扭头一看竟然是钟文清,有些惊讶和开心:“妈?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说一声,我们去市里接你啊。”
再看看钟文清身边也没别人,让盛安宁就更后怕了,把滴着水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过去拎过钟文清手里的提包,挽着她的胳膊:“你自己来的?爸知道吗?”
主要钟文清脑子时而不清楚,脑袋里还有肿瘤,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想想都让人害怕。
钟文清努努嘴:“他们都忙,忙得都不见人影,你爸还想让我住院做手术,我就偷偷出来了。”
盛安宁拉着她进屋,让她先坐下,倒了杯凉白开放了点白糖,递给钟文清:“妈,你这样太冒险了,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们会很难受的。”
钟文清突然红了眼圈:“安宁,我不想做手术,我怕我从手术台上下不来,我就再也见不到时勋了,所以我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