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虽然不住人了,但是依然有人在打扫,看守。
他们每人都是一身素白,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南湘倒没有什么除丧葬日不能穿白的民俗传统,只是人人都是如此,且衣裙上又没有半点刺绣点缀,实在让人看着像是送葬。
舒雨微没有多问什么,毕竟如何穿着是人家的自由,她只关心帝后之间的往事。
她走上前,来到俩侍卫的面前,正要开口说话,其中一人却已先一步拒绝了她:「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踏足半步。」
「一定要皇上的手谕?」
那人直视着前方,并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极度冷漠地点了点头,一语不发。
舒雨微知道没这么好进,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看这俩人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她想了想,也没有强求要进去,带着若歆转身离去。
车里,若歆出声问她:「夫人不像是会半途而废的人,莫非是有别的法子?」
「正门不行就暗路。」舒雨微掀起车帘,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似乎并不为此忧心。「而且从正门进来,还不一定能放宽心去查,身后只怕要跟着一堆人,皇帝的旧宅,里头的东西自然不能让人随便翻阅。」
若歆若有所思,「那夫人这会儿是打算回府去吗?」
「去看看忆安吧。」她将帘子放下,靠在了马车的后座上,闭眼休目:「也是许久没见忆安了,不知道那孩子最近的功课如何,得好好考查考查。」
夜里,晏谪江刚回到屋里,就在舒雨微正坐在梳妆台前收拾头发,桌上放着个黑色的帷帽,身上还着了一身的黑,怎么看都是要出去夜行一趟。
他走到舒雨微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她,出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做什么?」
「去一趟皇上登基前住的旧宅,看看能不能在那儿查到他和皇后之间的往事。」
晏谪江没有阻止她,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朝一旁的柜子走去,打开了最上层的抽屉,取出一个小令牌,扔给了舒雨微。
「带到身上,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你一把。」
她疑惑地瞅了眼晏谪江,伸手拿起桌上的令牌来看,木质的牌子上用黑色的毛笔写了「徐御医」三个大字,底下还坠着一串流苏。
舒雨微不解:「给我这个有什么用?」
晏谪江道:「不一定能用到,但你带着吧,凡事都有个万一。」
舒雨微没再跟他多说下去,听话的将令牌别在腰间,拿起桌上的帷帽戴上,起身离开。
大概因为是皇帝的旧宅,没什么人敢去盗窃,毕竟皇帝若是丢了重要物件,必然是全城通缉,就是给那些小贼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行窃。所以,这宅子也就没太多人去把守,舒雨微很容易就翻墙溜了进去。
常家还是蛮大的,舒雨微绕了好几圈,进了好几个院子都没找到哪间是皇帝之前住过的。
找到最后,就剩一间比较偏僻的院落。其实最开始,她并不考虑这个地方,因为她觉得皇帝不可能住在这样简陋偏僻的位置,但是别的院子她都来来回回翻找过很多次了,里头存放的那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皇帝的,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沾边儿。
院门没关,她就直接抬步走了进去。院里的白布挂的到处都是,纸钱也扔得满地,比起之前她看过的那些干干净净的屋子,这里可谓是乱的彻底。整间院落白茫茫一片,正对着她的那间屋子虽然门窗紧闭,但里头黄火的光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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