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玲的性命，全然只在林元的一念之间。

关玲，反倒脸色平静了下来。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关玲，平静地闻着。

“很久之前。”林元冷声道。

“具体？”关玲追问。

林元眯了眯眼，“你要死个明白？”

关玲嗤笑，“那是当然，总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吧。”

“据我所知，那林光，可是佣兵公会的人，怎又扯上我了呢？”

林元冷声道，“从我知道林光会光明术之时，我就猜测林光根本不是佣兵公会的人。”

“准确来说，是你们光明圣殿安插在佣兵公会的细作。”

“林光，披着佣兵公会的皮囊，却在为光明圣殿掀风起浪，搅乱各方局势。”

关玲轻笑，“那你也只能猜测林光是我光明圣殿的人。”

林元冷笑，“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怀疑。”

“但，之后我的目标，变成了你。”

关玲问道，“又是从什么时候呢？”

林元冷声道，“从我自北雁关归来。”

“准确来说，是我将你在魔族所布置的所有暗线都清除掉后，在黑沼之地里，你对我露出杀意那一刻开始，我就怀疑你了。”

“你不可能对我无缘无故展露如此浓烈的杀意，而往前推，我唯一做了的，就是这件事。”

关玲冷笑，“哦？是你清除了在魔族的暗线？据我所知，那时在混乱公国四处暗杀的，可是那位当代幽灵。”

林元冷笑，“你不必装蒜，我很确定，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或者说，在我确定你就是林光之后，我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你而言早就不是秘密了。”

关玲不语。

林元继续道，“更加让我对你猜疑更深的，是我灭古陀教那次。”

“那时，我先杀了林光，再从林光口中得知古陀教废我母亲修为之事。”

“准确来说，是林光故意诱导我去屠灭古陀教。”

“而那时，你居然恰好出现在古陀教附近？”

关玲笑道，“我只是去给你送秘银，你忘了？”

“是啊。”林元冷笑，“如果单单只是给我送秘银，为何能提前就把古陀教封锁了呢？”

“除非，你早就知道我要动古陀教。”

“吠陀王国，是光明十八国里唯一一个你光明圣殿无法立足之地。”

“那次，刚好可以借我之手，除掉古陀教。”

“之后，你们光明圣殿反应如此迅速地占领了吠陀王国内的教派传播，也是顺理成章。”

关玲笑道，“如你刚才所说，林光，已经被你杀了，与我何干？”

“再者，你母亲是二十多年前被林光说杀，那时，我也才4、5岁吧。”

关玲的年纪，比林元大不了多少。

当年，林元目睹母亲被杀时，是三岁；这般算来，那时的关玲，应该也才只4、5岁。

还有更久之前，追溯到数十年前，林光举报大炎战神许靖一事。

算算年纪，林光应该是个中年人才对。

然而，林元再度冷笑，“是啊，林光早已被我杀了。”

“可我杀的，只是…林光之一。”

“关家人，是天地间拥有特殊天赋的一族，一身九命。”

“这种天赋，可以让关家人随时拥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九个化身。”

“我杀的，只是你的化身之一，现今的你，还剩八命。”

不错，曾经，关玲说过‘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只是，那份代价并不是那‘十万斤秘银’，而是，自己的一条‘命’。

林元冷声道，“你那时深知自己已经被我盯上了，没人可以逃过我这位当代幽灵的无限追杀。”

“所以，即便不舍，你还是只能舍弃一命；一来，彻底摆脱我的追杀，营造林光已然身死的假象；二来，可以引导我去屠灭古陀教，遂了你光明圣殿的愿。”

“但你万万没想到，恰是因为如此，当‘林光’再现时，我已经有极大的把握确定你的身份。”

“因为，我很自信自己不可能会杀错人，我是亲眼看着林光死在我眼前的。”

“如果这都能瞒过我，世间，只有一种手段，正是你关家一身九命的天赋。”

“我没杀错人，我只是仅仅杀了你一道化身。”

“至于你的年龄…”林元冷笑，“这也是关家人的特殊之一。”

“明明是人族，却有着异于常人的生命力，不亚于可怕的妖族。”

“同样的，你们的年龄也是如此，你们和妖族一样，天生拥有漫长的寿命。”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岁数起码在几十岁以上；只不过，换成正常人类的年纪，你又确实只是二十来岁。”

关玲眯了眯眼，“你对我们关家人很了解嘛。”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

“是。”林元点了点头，“所以，我只能继续调查。”

“我麾下的幽灵山庄，将你和林光死前五年的事迹，一路追溯调查。”

“人或许死了，但蛛丝马迹，终会留下。”

“最明显的一点是，凡是有你关玲主教的地方，便绝没有林光；凡是有林光的地方，便绝没有你关玲主教。”

“一如在大炎王国，我刚成为大炎剑王之时，你出现了，林光那孙子便诡异地消失在大炎王都之内了。”

林元冷声道，“至始至终，你这位关玲主教都依靠易容，以林光的身份搅风搅雨。”

“只有那一次，我杀你化身的那一次，才是化身前来。”

“当然了。”林元冷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猜测。”

“直至，你刚才亲口承认知道我当代幽灵的身份。”

关玲瞳孔一缩，“你一直只是在诈我。”

“不错。”林元冷笑，“不过，当我的一切猜测都指向你时，即便没有证据又如何呢？”

“当我几乎将一切都猜对的时候，你，又怎会不被我诈出来呢。”

“呵。”关玲嗤笑一声，“不愧是聪明绝顶的当代幽灵。”

“我…不如你。”

关玲缓缓闭上了眼睛，“杀了我，报了你母亲的大仇，然后快些离去吧。”

“否则，你今日就要死在光明圣殿了。”

“你坏了教皇之事，他不会放过你。”

......

第三更。

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