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堂之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陈天默,表情个个如见鬼魅!
任谁也想不到,陈天默会在骤然之间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如此死手!
眼见张壮死的不能再死,张天师惊到了极致,也气到了极致,他浑身发抖,目眦尽裂,戟指骂道:“陈天默,你,你好歹毒啊!”
天师府的一众群道也都纷纷大声咒骂:
“此人丧心病狂了!”
“简直令人发指!”
“活生生打死一个孩子,真是禽兽不如!”
“杀人偿命!”
“不要让他活着走下龙虎山去!”
“……”
陈天默眉头微皱,喝道:“吵什么吵?!你们打得过我么?!”
群道一愣,这倒是实情。
但打不过,骂总能骂得过吧?
十几张嘴,难道还抵不过他一张?
于是群道又骂了起来:
“你除了恃强凌弱,还会什么?”
“以大欺小,打死个孩子,你算是什么东西?!”
“心黑如墨,手毒似蝎,你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强的天理么?!你厉害得过公道么?!”
“龙虎山上除了天师府,还有十几家道场、宫观,只要我们这里撞钟示警,顷刻间便有无数道友汇聚而来,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
除了古松之外,所有的道人都参与了骂战。
就连杀人不眨眼的张勋都觉得陈天默心狠手辣,忍不住摇头,心道:“这个陈先生,可是毒的很啊!”
白灵素、赵悟真、原阳
子也都觉得陈天默做的太过分。
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死一个半大孩子啊。
陈天默却不理会旁人怎么想,怎么骂,喝一声:“闭嘴!”然后拎起费湘,幽幽说道:“我只问一遍,你也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不回答,或者撒谎,下场都跟张壮一样!不用看你家小主人,也不用看你家天师,这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听好了,我要问了——杀过人没有?”
张天师叫道:“陈天默,你还有人性没有?!”
陈天默冷冷说道:“我对人自然讲人性,对不是人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人性可言!”
“他还是个孩子!”
“被他们杀的古槐,不也是个孩子么?!今日若不是被我发现,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们手里!”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杀了古槐?!就凭你所谓的相术么?!你的相术当真没有出过错么!?你要知道,你不是神仙!你的话,也不是金科玉律!”
“所以我在问啊,我要他自己说出来。”
言罢,陈天默又晃了晃手中的费湘,道:“快回答我的问题!”
费湘看着张壮的死样,早已经吓得肝胆俱裂!
他平时跟着张恩普,作威作福惯了,天师府内,几乎无人敢惹,因此张扬跋扈,看似不惧生死,其实是没有遇到能真正整治他的人!而陈天默丝毫没有把他当孩子看,也半点都没有惯着他,那是说下死手就下死手,且同伴就死在眼前
五脏六腑都被踢碎了,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死状不可谓不惨烈,他焉能不怕?
“不回答,很好。”
陈天默当即便把费湘高高抛了起来,然后抬起腿,一如杀死张壮那样。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费湘吓得失禁,尿液横飞之际,嘴里也大叫道:“不要杀我!我说!古槐是我们杀的!”
陈天默把抬起来的腿收了回去。
费湘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法堂之内又是一片死寂!
“真是你们杀的?!”
古松忽然冲了上去,揪住费湘,厉声问道:“古槐真是你们杀的啊!为什么?!”
费湘哆哆嗦嗦道:“是,是小师弟叫我们杀的,他说虐猫虐狗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却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所以便想物色个人杀来试试。”
“哗~~”
堂内瞬间沸腾起来。
众人脸色各异的看向张恩普,又看向张天师。
有道士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还真是他们干的?”
“好家伙,现在的小孩子,已经这么歹毒了么?”
“原来那些猫狗也是被他们虐死的啊。”
“看来禽兽就在府中,不在山林里。”
“真是难以置信!”
“……”
张天师也面如死灰,扭头看向张恩普:“费湘所言,是真是假?”
张恩普叫道:“假的!他胡说!爹,你要信我!孩儿怎么会杀人呢?!”
“我没有胡说!就是你干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交待了,那便要互相
甩锅,撇清责任,把自己的过错降到最低!费湘自是不会再顾及张恩普的身份,当即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张恩普原本物色了好几个师兄弟,古槐还不是他最想杀的那个,因为他觉得古槐太老实,杀了也没意思……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找人来欺辱,先试试效果,结果有几个小师弟性情比较强硬,修为也不差,被我们欺凌的时候,反抗激烈,我们怕闹出大动静来,便作罢了。只有古槐的性子比较软,我们私下里毒打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告状,于是张恩普便决定拿他下手……”
古松颤声道:“古槐身上那些伤,原来都是你们打的?”
费湘道:“都是张恩普打的!用砖头砸,用棍子打,用皮鞭抽,还有用烧红的铁去烫,都是张恩普亲自下的手!”
“天啊!”古松浑身发抖,匍匐在地,抱头痛哭道:“可怜我那兄弟,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见他身上有伤,问他的时候,他还说是自己练功不小心磕磕碰碰所致,原来,原来,都是你们虐待出来的!你们真不是人啊!你们——”他猛然抬头,如野兽般死死盯着费湘,咬牙问道:“他既然已经对你们如此屈从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费湘被古松的表情吓得浑身一缩,嗫嚅道:“张恩普说,就是这样的人,才好下手,杀了也不会有麻烦……”
古松扭头看向张恩普。
张恩普也不
由自主的往后退却,两手乱摇道:“不是我,不是我,他胡说八道,师兄不要信他……”
古松狞笑一声,扭头又问费湘道:“我弟弟死在何处?”
费湘道:“在后山,张恩普叫我和张壮去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古槐强行带过去,虐待了一番之后,又用铁锨拍打了几十次,趁着还有口气,丢在坑里,活埋了。”
“啊啊啊啊!!”
古槐猛然扑了上去,抱住费湘,张嘴就咬!
费湘厉声惨叫:“不干我事!都是张恩普的主意!师兄饶了我吧!啊啊!救我啊!”
却哪里有人来救他?
“呸!”
古松张口一吐,除了血水之外,还有整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