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闻言,都羞愧了低下了脑袋。
张忍魁幽幽的看向陈天默,道:“小子,在老夫认识的所有晚辈之中,你是修为最高、胆量最大的人!老夫颇有爱才之心,不想杀你,你归顺本帮,也做个家里人如何?”
他这话说的极其突兀,不但惊呆了所有青帮弟子,也弄得陈天默和田清亭怔在那里。
但张忍魁却是有苦说不出,不得不如此,因为回忆过去的许多事情,从种种迹象上来判断,僧王确实已经背叛了自己,投靠了陈天默,如今他在总舵留守,而自己在外
倘若自己杀了陈天默,必将导致僧王叛乱,届时祸起萧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反倒不如拉拢陈天默入帮,与他化敌为友,这样一来,僧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自己回去之后,稳定局面,再慢慢清洗叛徒……
却听陈天默忽的“哈哈”大笑,道:“张忍魁,你莫不是怕了我,所以才说出这番老糊涂的话来!似你们这样的流氓组织,我若加入,那便是自甘下贱,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我自己这一身修为!”
张忍魁淡淡说道:“所谓‘流氓’,那是外人对我们青帮弟子的污蔑,我帮上上下下数十万弟子,不可不谓人数众多,成员复杂,难免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但老夫自问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没有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老夫的门生,大多也都行得正,站的直!谁敢说我们是流氓?”
陈天默冷笑道:“我不与你争论。既然外界称你们为流氓组织,已经可见民心向背!你说你们师徒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你何曾到地方上去看看你那些分舵、分堂的徒子徒孙的所作所为?不信,你现在就可以问问那位王海龙,问问他和他的帮众到底是不是流氓!”
张忍魁把目光瞥向了王海龙,王海龙登时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张忍魁自然也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当即说道:“青帮固然是有坏人,有流氓,可是还有像袁二公子那样的人物,
甚至还有你们麻衣陈家的传人,他们怎么就不觉得辱没祖宗,对不起自己?”
陈天默吃了一惊:“什么麻衣陈家的传人,你休要胡说!”
张忍魁笑道:“你的兄弟,还有你的叔父,都在我帮,而且是老夫的师弟,是总舵的供奉长老。你若肯入帮,老夫保证你的地位绝不在他们二人之下!想想看吧,加入天下第一大帮,做供奉长老,与亲人团聚,岂不比与我们为敌要强得多?”
陈天默脸色大变,喝道:“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知道我兄弟、叔父是谁吗,就敢如此编排?!”
张忍魁道:“老夫从来不说假话!他们两人,都已出家为道,一个道号‘劫后’,本名乃是陈玉璋,一个道号‘不死’,本名唤作陈天佑。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的叔父和兄弟?”
陈天默闻言,如遭雷击,脑海中“嗡”的一声,身体都不由得晃了晃!
他惊到了极致,也喜到了极致!
弟弟和叔父居然还活着?!
还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