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如此作想,但脸上是肯定不能表现出来的,他道:“师父怎么可能回不来?天底下根本就没有师父解决不了的人,也不可能有难得住师父的事!弟子又是什么东西,敢取代师父的位置?只盼着师父能……”
张忍魁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挥手打断,道:“事不宜迟,老夫得快些走了,你也不必再啰嗦了。你做事,老夫还是放心的。我只叮嘱你一句话——关飞虎是副帮主,手底下有他自己的嫡系人马,都是精锐,而且一向不服本帮,看不惯本帮的所作所为,你须得防备着他!倘若为师真的一去不回,关飞虎又有犯上作乱、颠覆青帮的意图和迹象,你得尽早设法将其除掉!听明白了吗?”
僧王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弟子听明白了,师父尽管放心,弟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师父的重托!”
张忍魁不再多言,当即引着三个“双
花红棍”离开湖心岛,乘船上岸,然后换马,直奔徐州而去。
众人走后,僧王坐镇总舵,心中暗暗思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张老头夤夜出动呢?他都多久不亲自露面了?”
他立刻叫来盛通,询问道:“盛师弟啊,今晚可有电报发送过来?”
盛通回道:“有,是一封绝密电文,魏师兄发来的。”
“哦?阿狗发回来的?”僧王精神一震,知道今夜的事情必定与陈天默有关了,他连忙说道:“劳烦盛师弟把电文拿来,我想过过目。”
盛通踌躇道:“不好吧师兄?这是绝密的电报,只能由咱们师父亲自过目,旁人不能翻阅。”
僧王冷笑道:“这么说,你也没有看?”
盛通摇头道:“没有,小弟还是守规矩的。”
僧王恼怒道:“你这是在讥讽我不守规矩吗?!你没有看,你手下抄送电文的人总看了吧?!他是不是坏了规矩?!”
盛通无奈道:“师兄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僧王大怒,道:“你放肆!你可知道师父在临走之前是怎么吩咐的么,他老人家任命我为青帮总舵留守!还特意说明,他不在,我就是青帮之主!知道什么意思嘛?意思是,放在前朝,我就是太子监国!皇帝巡狩在外,我就行皇帝之权!你敢违逆我的命令,在前朝就是欺君,就是大逆不道,是要灭九族的!”
盛通听的又是害怕又是好笑,心道:“大家
叫你一声‘僧王’,你还当真了?真以为自己是前朝的王爷,还有皇位可以继承么?”
但是眼见僧王声色俱厉,大有自己不听话就要对自己下黑手的意思,盛怀也不敢强项拂逆,只好把电文拿来给僧王过目,心里暗暗说道:“等师父回来,咱们再算账,且看你是哪门子太子监国!”
僧王看了密电之后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老板身负重伤,而且行踪被魏嘉上给锁定了,张忍魁连夜动身,是要赶往海州去害老板呢!
这还得了?!
他把盛通赶了出去,自己在屋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的思量着对策——
现在发电报给天心阁,让他们的人赶去海州支援老板肯定是来不及了,一来是正值半夜,天心阁的电讯室未必还有人值守;二来是汴城距离海州可不近,至少,比镜湖距离海州要远。远水岂能解得了近渴?”
那就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成!
自家老板身负重伤,真要是被张忍魁截住,必然凶多吉少!
老板要是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还要讨要解药呢!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设法保住老板的性命,即便是保不住,也要尽最大的努力,至少是让天心阁的人看到自己的耿耿忠心!如此一来,即便是老板不幸驾鹤西去了,青冢生也不至于不赐给自己解药。
想到这里,僧王忽然有了主意。
他连忙叫来心腹手下,吩咐道:“你去,把关飞虎关副
帮主请过来,就说青帮发生极大的变故,我要与他密议大事!事关两位供奉长老的生死,叫他务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