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曾天养尚在江湖上浪荡,虽然陈家村已经不缺钱了,可他对“赏金猎人”的职司仍旧乐此不疲,也算是历练本领,战斗不止,成长不停;葛亮、管窥豹则是各在各自家中,闭关修炼,准备应对日后的“嵩山论道”;而距离陈家村不远的颍上之地,有一处村落,名曰“蒋家村”,村民大部分姓蒋,蒋波凌去盘桓了几次,彼此一对宗谱,发现数百年前还是同宗,于是便在村中购置了大片庄园和地皮,安了新家;侯氏父子仍然留在汴城的后街大院,守护者天心阁;岳潇潇作为陈天默的未婚妻子,不宜在未过门前,跑去陈家村久居,眼下也在家中勤修苦练,打磨本领……
所以陈天默不在的时候,陈家村里,便是以陈天佑、青冢生、心月的本领为最强,可是他们三人都年轻,又缺乏手段和智慧,并无岳潇潇那般威望,能压伏得住;而穆玉华固然德高望重,但毕竟是女流之辈,难断大事,以至于陈天默久涉江湖不归,他们便像是缺了主心骨一样。
而来陈家村的西洋美少女自然是珍妮-圣玛丽亚,那个苗疆俏夫人就是苗九娘了。
虽然心月对这二女的来历有所怀疑,诸葛欢也是各种看不顺眼,但是陈天佑、青冢生听了她们二人讲述陈天默在西南的种种作为,都觉对得上号,符合陈天默一贯的行事作风,加之陈家村里玉字辈中
通晓相术的大有人在,看她们两人也不是面相乖离的奸恶之徒,便不疑有他,请到了家中,好生招待了起来。
“我家盟主会收一个洋婆子做徒弟?”诸葛欢围着喝茶的珍妮-圣玛丽亚转了好几圈,兀自狐疑。
青冢生笑道:“行了诸葛,别像审犯人一样对待人家,大冢博纪不也是个东洋人么?洋人未必就全是坏的嘛。”
诸葛欢道:“可她是女人啊!”
陈天佑道:“女人怎么了,不能拜师么?”
诸葛欢皱眉道:“女人拜男人为师,传授起本领来,多不方便啊。譬如说认穴,吐纳练气什么的,难道盟主要手把手的教她么?”
苗九娘连忙说道:“陈盟主也觉得不便,所以让我代他向珍妮传授本领。”
陈天佑道:“听见了么诸葛,我大哥周到着呢!”
珍妮-圣玛丽亚是个有眼色的,眼见诸葛欢和心月对自己怀揣敌意,陈天佑、青冢生等人又忧愁陈天默的去向,她当即自告奋勇,说道:“你们想知道师父在哪里么?我可以帮忙卜算的。”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一怔。
诸葛欢冷笑道:“新鲜了,一个洋人,也会卜术?”
苗九娘道:“西洋也有卜术,珍妮很厉害的!我听她说过拜陈盟主为师的经历,期间不管陈盟主去往何处,她都能精准的占卜出来!”
“是么?”青冢生大感好奇,道:“那我们倒要见识见识了。”
陈天佑也急不可耐道:
“快,这位真姑娘,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珍妮-圣玛利亚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她的“天使之石”水晶球。
“这是什么玩意儿?”陈天佑、青冢生等人见了,都是一脸茫然:“你要用这东西施展卜术?”
珍妮-圣玛丽亚道:“对,这叫做‘天使之石’,是我用来占卜的水晶球。”
“世上居然还有透明的石头?”诸葛欢登时两眼放光,围了上去,心月也目不转睛的看。
到底是女人,见了这玩意儿就心动,连诸葛欢和心月这种见过大世面的都难以免俗。
珍妮-圣玛丽亚道:“抱歉,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不能有光,不能有人,只能我一个在里面占卜。”
“好说!”陈天佑道:“静室有的是,马上就给你安排!”
珍妮-圣玛丽亚也是吸取了此前的经验教训,不敢再当着任何人在场的时候换衣服了,哪怕是暗室。
陈天佑引着她去了静室,让她自行占卜,陈天祥、陈天朗、陈天利、陈天歌、陈天音等兄弟姊妹闻听此事,也都纷纷跑来,便是三岁的陈天福都来围观,在外头翘首以待大哥的消息。
诸葛欢当众嘀咕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这洋婆子不大正经,别是搞什么把戏。”
陈天佑反驳道:“我大哥不会看错人的,既然他都认了的徒弟,那就不会是坏人。”
诸葛欢冷笑道:“你们男人,见了美貌女子,自然都觉
得是好人!”
“谁说的?”陈天佑辩解道:“我就不觉得血玲珑是好人。”
诸葛欢好奇道:“那个血玲珑,真的很美貌么?居然连你这个出家修道的都念念不忘。”
陈天佑连连点头道:“当然美貌。”
诸葛欢撩动发梢,眨巴着眼睛问道:“要是跟我比呢?”
陈天佑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像是个烧火的丫鬟了。”
青冢生登时“哈哈”大笑起来,陈天祥、陈天朗等人也都忍俊不禁,诸葛欢恼羞成怒,脸色已经通红,只忍气问道:“那让血玲珑跟莺红比呢?!”
陈天佑沉吟道:“她俩差不多吧。”
诸葛欢大怒,道:“你是不是修炼目法把眼睛给修炼坏了?!莺红还没有我好看呢!”
陈天佑正要反驳,“吱呀”一声,静室的门被推开了,珍妮-圣玛丽亚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一起望着她。
心月急问道:“你占卜出我大哥的下落了么?”
“我看见师父了,他和一个野人在一起。”珍妮-圣玛丽亚说道:“他们从一个古老的城门纸上,你们瞧瞧。”
陈天佑一把抓过那纸,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洛阳。”
“大哥在洛阳?!”
陈天佑欢喜道:“从西南回来,似乎是要经过洛阳,大哥这是快到家了啊。”
青冢生却狐疑道:“等等,你刚才说陈
大哥跟一个野人在一起,那是什么意思?”
珍妮-圣玛丽亚蹙着眉头,很嫌弃的说道:“就是一个很脏很丑陋的人,胡子头发一大把,乱糟糟的,衣服也是很奇怪的,像是兽皮。这难道不是野人么?对了,陈师父看起来也像是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比野人好得多。”
众人面面相觑,既想不出与陈天默随行的人是谁,又感万分好奇。
陈天佑道:“反正也不远了,我去接大哥!他长途跋涉的,估计是身上的钱花光了,这才有些狼狈。”
心月道:“还是我去接吧。”
诸葛欢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