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今日胃口不佳,马上吃完,马上吃完。”皇后伏低着身形,立马抓起桌上的碗筷开始刨食。
“胃口不佳?”那嬷嬷听完是怒火更甚,也是得意更盛,刚还找不到整她的路子,这就送上门儿来了,她将皇后的脸摁倒了米饭之中,狠狠拧着她的头发,声嘶力竭,“不是能的很吗?你……啊!”
单于浒见状,将那宫女一把从桌子上扯开来,直将将甩在了墙壁上,一个嬷嬷哪里是一个武将的对手,她将外面等候的侍从招呼进来打算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皇后拽着单于浒的衣袖,拼命地摇头叫他不要惹事,他只能蹲下来等着门口的人进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可那些人见他是个武将不敢太整他,却将皇后从一旁扯过,撕扯着她的头发,打骂她,侮辱她,很快,雪色的衣衫上就有了道道红痕。
单于浒紧紧地攥着双拳,眼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他猛地推开踩着他的侍卫,将嬷嬷手中的刀一把夺过便刺了过去,盛怒之下的他下手毫不留情,那嬷嬷甚至连一个白眼都为翻完整便一命呜呼了,单于浒看着手中的血迹,咬了咬牙,将那几个侍卫也一并处理了,埋在草堆下,便带着皇后想外逃去……
“求求你,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单于浒拍着昔日关系匪浅好友的门,这已经是他在京中的最后一个好友了,前几个要么是将他扫地出门,要么是喂着软饭让他们离开,甚至还有人要直接抓他们回禀圣上,他的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不抱希望,却还是带着那么一丝的侥幸和祈求,说不定下一个,下一个就可以开门了呢。
“吱呀”一声,门从内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管家,单于浒的心里“咯噔”一下,苦笑着便要离开,那老者却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袋钱财来塞在单于浒的手中,拍了拍他的手转身进了门。
叱卢润坤认出此人后来成为了单于浒的贴身管家,这一家子的人也是阳山为数不多的富商,想必是单于浒留情了。
他握着手中的钱两,带着皇后向寂寥的黑夜深处缓缓走去。
“母后,你不许睡,你睁眼看看孩儿,看着孩儿,你就不会打盹了。”单于浒背着皇后,焦急地向前奔跑,他背上的皇后已是一片面色潮红。
单于浒焦急地呼唤着,希望自己的喊声可以让皇后没那么快的睡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泥地里趟过,心中的恐惧如杂草般生长,他本就是一个谁也不要,抛弃荒野的弃婴,是皇后救了他,是楚昌恒给了他温暖,让他拥有了地位、钱财、身份、故乡和伙伴,如今那些都如浮云般没有了,楚昌恒也没有了,他只剩母亲了,如果连母亲都没有了,那他就和当年被抛弃在荒草丛中的弃儿一样了,他不要,他要拼尽全力将皇后留下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好不容易走下山,却无一家医所肯为他开门,他转眼一看,通缉他的告示已经遍地都是,他慌张地抱着皇后如同野兽般冲出人群,重新到了荒野,他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拿出刀子直直向心窝戳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面上流露出释然和安心。
他低声哄着皇后:“母后,别害怕,很快就好了。”滴滴心头血顺着刀上的凹槽流进草叶做的器皿中,喂进了皇后的嘴里,皇后的面色中的潮红逐渐褪去,手脚也富有了温度。
“喂你能行吗?”一个面上有着刀疤的大汉将肩上的斧子狠狠锤至桌面,留下一道骇人的口子,单于浒不惊不惧地看过去:“我一定可以。”
“哦哟,就你这小身板。”一旁的另一个大汉的脸上全是不屑。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子。”刀疤脸说道,“这可是杀人掉脑袋的买卖,你当过家家呢,滚一边儿去,没时间陪你这还在嘬奶的小犊子玩过家家的游戏。”
单于浒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要不是正经行业无人收他,他怎会来着三不管的地带。
他沉默地走出去,开始疯狂地屠杀山上的兽类,顿顿塞肉,吃到想吐为止,将自己吃的膀大腰圆,头也不剪,胡须也不剃,然后锻炼,将自己弄成那刀疤脸的模样,终于有了一副营生。
当他赚够钱后就想去阳山宰了那帮害楚昌恒的人,却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果然,他忿忿,这些都是皇帝老儿的阴谋。
他将此处打扫了一番,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他找到晋国一个不受宠的世子,将他扶持成皇帝,再屠灭了郑国和骊国,他将皇帝的尸体踩在自己的脚下,有着前所未有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