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他声音依然冷厉,却带着几分服软的意思。
洛薇歌一本正经的耍赖:“蒋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对你太好了,你才敢这么跟我甩脸色。”
蒋凌琛声音冷了几分,“视频的事情,是有心人传出去的,我会查。”
洛薇歌不悦:“但你也确实是那样做了。”
“她在工作室被那群人占了便宜,但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无罪释放。”
蒋凌琛难得耐心解释,“我就那样放他们走,蒋家的面子何在?”
洛薇歌顿了下,暂时有点理解了。
以蒋凌琛的性格,能破天荒的跟她说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她哼哼唧唧地开口:“这个我先原谅,但你说不喜欢我。”
蒋凌琛微微眯了下眼睛:“没不喜欢。”
洛薇歌眼底的光芒猝然闪过。
他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爱你的,但你信了,才是蠢。
蒋付允当初,是怎么把你哄成这种恋爱脑的?”
“你就非得在这个时候提晦气的人吗?”
“那就说你。”
蒋凌琛低声开口,“不必为这种事生气,既然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自然会意你的事情为先,不是非要让你不高兴。”
两人没开灯,房间里只有月光,勾勒了蒋凌琛的轮廓。
他狭长的眼中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温和。
洛薇歌轻咬了下唇畔。
下一秒钟,一个微凉的东西套上了蒋凌琛的指尖。
她轻声开口:“这是定制的戒指里的男款对戒,你把手上那个摘了,戴这个好不好?”
“怎么?”
洛薇歌很想让这个戒指戴在蒋凌琛身上,暗自在心中计划了好久。
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机会,紧张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她嘴上故作冷静:“等时间合适我们就公开,总不能浑身上下都让人扒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证明我们是隐婚吧?”
蒋凌琛没说话,张开了手,轻轻褪掉了那枚素圈的戒指,试戴了洛薇歌递给他的那枚。
他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这种莫比乌斯环形制的戒指,愈发衬的他手好看。
洛薇歌没忍住,抱起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
“你戴上真好看,回头我也戴上配对的。
换款式的时候,我就把其他的男款也给你。”
蒋凌琛的指尖僵硬了一瞬,下一秒把她往怀里一拉。
“不生气了?”
“不生……”
蒋凌琛的脸在夜色中越来越靠近,声音带了几分情动的沙哑。
“闭眼,张嘴。”
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蒋凌琛单手解开领带,刚附身去吻她的脸。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到最大。
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捉奸似的照了进来。
“蒋忆轩。”
蒋凌琛声线毫无波澜地叫他的全名,尾音明显藏着不满。
门口的小轩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眼睛里盛满了难过的泪水。
他哽咽着开口:“叔叔,我想爸爸了。这是爸爸去世之前的照片吗?
妈妈不给我看爸爸的照片,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他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嘤嘤唧唧的,“叔叔,我是不是打扰你抱着婶婶了?
可是小轩现在也想被抱抱,好不好?”
洛薇歌跟洛绾妍这个绿茶生活良久,一眼就知道这小子也在撒谎。
但架不住这是蒋凌琛哥哥的儿子,没她插话的份。
她很轻地推了下蒋凌琛的胸口:“不用管我了,先陪陪他吧。
大晚上的,别把眼睛哭坏了。”
蒋凌琛歉意地亲了亲她的眼尾:“你先休息吧。”
他整理好衣服,去拉小轩的手。
相框里的照片是他跟哥哥闹掰之前的,两人还亲昵地坐在花园里下围棋。
他脸上的烦躁淡了几分,“那你今晚让你多看一些照片。”
小轩跟着蒋凌琛走了几步,又扭头关切似的道:“婶婶,你会不会因为我抢走了叔叔讨厌我啊?”
洛薇歌笑眯眯地开口:“不讨厌,婶婶就喜欢一个人睡。
但小轩呀,你下次要记住,自己手机上有NFC,上面显示在我之前门就打开过了。
下次可不许跟婶婶玩,不能进门的游戏了哦。”
在蒋凌琛的视角盲区,他宛如一只被惹毛的猫咪,冲着洛薇歌呲牙。
小孩子的恶意洛薇歌不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打算搭理。
两人出了门,蒋凌琛还没开口,小轩先掉了眼泪。
蒋凌琛都没看他,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要说什么就说,别学你妈妈凡事先掉泪。
不说,我就默认你不委屈。”
“对不起叔叔,我今天是撒谎了。
其实我能进门,我故意那样,是想知道婶婶能不能接受我和妈妈。
妈咪说,我和她都是累赘,你家里人都不会喜欢我们的,我害怕。”
“不会。”
“但是婶婶她好像很讨厌我,我想引起她注意,才故意惹她的。”
“她是爱憎分明的人,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
小轩顺着他的腿往上爬,一边问:“你说她爱憎分明,叔叔,那你喜欢她吗?”
对于小孩子的问题,蒋凌琛本可以随意搪塞,不必去编造谎言骗他。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开口:“嗯。”
小轩垂下眼帘,没再说话。
半夜,蒋凌琛拿哥哥的照片把他哄睡,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下一秒钟,属于小孩子的大大眼睛,在暗夜中亮起。
他带着普通小孩子没有的怨毒和狠厉,给黎莺发消息。
“新爸爸说,喜欢这个女人。”
黎莺秒回:“好孩子,谢谢你告诉妈妈这些,如果没有你,妈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咬紧了乳牙,狠狠地发消息:“我不会让别人抢走新爸爸的,他甚至不愿意陪我睡一晚上,我还抓到他们在一起抱抱!”
那边回过来的消息,依然充满克制和慈爱。
“宝贝,你在那里要先照顾好自己,再考虑其他的,不要让妈妈担心。”
而实则,电话那头,黎莺盯着小轩发过来的几条消息,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喜欢?
她凭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威胁的存在了,是必须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