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愣了一下,见白芸汐脸上的惊恐之色不似作假,不好的预感让他心里头一慌。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怀的到底是谁的孽种!”白秀才抓着白芸汐的手腕不松口,沉声问道。
“爹你听过黑风寨吧?”白芸汐苦笑一声,“我从姑母家回来的时候,被人给掳走了,十多天后才寻了机会出来。”
白秀才惊的退后好几步,直到靠在墙壁才停下来。
不需要白芸汐说的再清楚些,白秀才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被黑风寨给掳走了,咋可能干净的回来!
此刻再看白芸汐,白秀才只恨她生下来的时候没有直接溺死,也省的给家里招来这么大的祸端。
“那可是胡匪啊!你怎么……”不一头撞死了呢!白秀才指着白芸汐,半晌才颤声道:“你赶紧把这孽障打了,被人知道了咱们都活不成!”
一手搭在小腹上,白芸汐低下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柔声道:“爹还记得之前我被人打晕,被大川哥他们送回来的事吧?那个人就是孩子的爹,他来找我了。”
白秀才恨不能立马晕过去,勾搭匪患,这是重罪!
不仅仅是他秀才功名能不能保住的问题,而是整个白家都要被砍头的大罪!
“你!作孽啊!”白秀才用力拍打着炕沿儿,却不敢得罪黑风寨的人,一时无计可施。
感受到自家爹的恼意,白芸汐淡淡的道:“如今我的肚子瞒不住了,爹可以为了名声把我浸猪笼,但孩子的爹会咋做,我可说不准。”
“你在威胁你老子?”白秀才怒道。
“有些事爹做不了的,孩子爹能替爹做。我嫁给大川哥,他手里的方子也就是白家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姓秦,跟黑风寨就没关系了,爹觉着这样不好吗?”
白芸汐抬起头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可嘴角却扬起了笑痕。
白秀才看着闺女只觉得陌生,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沉默以对。
并不知道白芸汐为嫁给秦大川已经疯魔的沈瑶,在村里逛了一圈后,还是决定去趟镇上,先跟惠娘把生意上的事谈妥再说。
“我跟你一块去吧。”秦大川不放心的道。
“青天白日的能有啥事?你就好好养伤,我回来雇车,累不着的。”沈瑶拒绝道:“你的腿马上就养到百天了,可不能再出差错。”
这些日子没空进山,再不寻机会往空间填补些东西,沈瑶心里总惦记回事。
何况沈瑶还想从空间里往出拿种子,趁着夏天再种一茬辣椒,否则这个冬天太多美味吃不到了。
“那就找个人陪着你,要不让于婶子跟你去一趟?”秦大川依旧不放心。
“别,就于婶子那胆子,真要遇着事儿我还得顾着她。再说了,秦三树眼下在哪儿还不知道呢,万一遇着了少不得要麻烦。”沈瑶忙摆手。
秦大川垂下眼帘,沈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没法再说什么。
至于秦三树的下落,秦大川不想告诉沈瑶,免得她认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以为秦大川是不高兴了,想着他也是担心自己,不能不领情啊。
沈瑶清了清嗓子,道:“别多想,我连深山都敢去,真有人不开眼的找我麻烦,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你安心留在家里,白家指不定还会来人。”
“好。”秦大川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数着日子等沈瑶宣布自己可以行走的秦大川,恨不能睁眼闭眼就是一天过去,这么当废人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你记着别逞强,抽空扶着炕沿儿稍微活动一下腿可以,但一次不能超过半盏茶的功夫,记住了啊。”沈瑶叮嘱道。
对于沈瑶的唠叨,秦大川只当是关心,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
但沈瑶还是不放心,临走前特意去交代宝姐儿,让她盯着秦大川做复建。
至于午饭的事,自是交给沈二丫,简单的饭菜她是能弄的。
交代好一切,沈瑶便背着背筐往山边走去,特意绕了个圈去镇上,实在是白家人阴魂不散的,沈瑶不得防着他们下黑手。
等沈瑶到了酒馆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这次沈瑶没卖关子,直接去后厨把豆制品做成菜,在大厨新奇的目光下,沈瑶笑道:“这些吃食我这是独一份,保存好了放上一两年也不成问题。”
“东家,快买下来啊,有这个咱们还愁不能把酒馆做大?去京城开铺子都没问题!”掌柜的激动的喊道。
惠娘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对沈瑶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去了后院。
若说酸笋只是乡下人家的独家秘方,惠娘虽然惊喜却没多大意外。
可沈瑶又拿出两样以前没有的吃食,这可是实打实的秘方了。
“沈氏,你这么信任我,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你这东西做的好,可我一家吃不下。”
惠娘叹了一声,她稀罕银子,可更想有命花,“咱们合伙没赚少赚银子,我也想吃独食,但没人给撑腰,怕是打这方子主意的人可少不了。”
沈瑶之前没细想过这茬,闻言不由得沉思片刻。
这是皇权社会,不是法治时代,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融入还是不够彻底,竟然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
“若是县令做靠山,可行否?”沈瑶问道。
“沈妹妹有这样的靠山,这买卖自是能成的。”
惠娘虽然意外沈瑶竟然结识县令,却还是直爽的道:“如此,我就不跟着掺和了,只按照咱们以前的规矩,镇上只供我一家的货可行?”
其实沈瑶不确定县令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但当官的爱财也爱名声,想来不会吃相太难看。
且自己这作坊真的能做大,便可以帮赵诗悦的忙,大不了再分她两成红利做嫁妆,如此也是变相孝敬赵县令,又不违规。
略作思量,沈瑶便道:“和酸笋一样,你能做多大做多大,其他的我另有安排。”
“那你这东西可能长期做?产量多少?”惠娘问道。
“我打算在村里建个作坊,做多少看能收到多少豆子。”沈瑶没说准话,也没说自己在研究豆腐乳和臭豆腐的事。
至于豆干,沈瑶相信自己再努力努力,一定能做成功的,只是还差个契机。
惠娘刚才的话提醒了沈瑶,在与赵诗悦那边洽谈完之前,沈瑶不想多亮底牌。
即便是合作愉快,能不时的出新方子稳定市场,也就多了话语权。
和惠娘签了一份新合约后,沈瑶便离开了,为了方便补充空间物资,这一次沈瑶谢绝了惠娘派车送她。
一通痛快的买买买之后,沈瑶这才找到了乞丐窝,放下一大包的包子和一串铜钱,“谁是做主的?谈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