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不光是陆淮旌,就连陆老爷子都震惊不已。
他定定地看着南烟,许久,才眉头紧锁地问:“南烟,难道你也不想跟淮旌在一起了吗?要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爷爷给你撑腰,你……”
“不……不是……”
南烟见到陆老爷子有点伤心的样子,连忙否认,只能赶紧想一个借口出来。
“就是……不是我和淮旌,是……是我朋友,对,爷爷,是我一个人朋友,她最近想离婚,因为她做错了事情,而她的丈夫……也不爱她,所以就想离婚。”
南烟边想边说,半真半假地安慰:“爷爷,您真的误会淮旌了,是因为陆家的律师很厉害,所以她才想委托我找淮旌帮忙的,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转头,美眸充满暗示的盯着陆淮旌。
后者因为担心老人家的身体,最终也只是冷冷的扫了一样南烟。
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爷爷,您确实是误会了。”
“真的吗?”陆老爷子有点不相信,但是却更不想怀疑南烟。
“确实是真的。”
南烟担心这个男人会乱讲话,只能自己补充道:“就是这样,爷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整个南城,只有陆家的律师最厉害了,我朋友……她嫁的也是名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么**的事情,所以才……”
这个理由似乎也很合理。
陆老爷子闻言,终于面色稍霁。
南烟见状,担心老人家太激动旧病复发,连忙上前给他老人家顺了顺气。
“爷爷,您现在身体最重要,您放心,我们不会的……”
她后面的话,自己都说得有点没底气。
身后的男人闻言,同样眼神更加深沉。
虽然胸中仍旧因为知道南烟怀孕的事情,愤怒不已,但看到她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而主动维护自己,陆淮旌还是强行把那种不适感压下。
“南烟,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陆老爷子说得语重心长,情绪也平稳了很多。
“你这孩子,千万不要自己忍气吞声,知道吗?”
听到老人家这样关切的话语,南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现在心里又愧疚,又愤懑,还很伤感。
五味杂陈的感觉格外复杂。
要是爷爷真的知道了什么……
南烟攥紧拳头,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她只能含泪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道:“爷爷,我……我先去洗手间。”
再晚一点,南烟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转身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爷孙两人。
陆老爷子抬了抬手,陆淮旌见状,沉着脸走上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南烟在给你打圆场。”
陆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陆淮旌,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动了和南烟离婚的念头,我一定——”
“我知道后果,爷爷。”
陆淮旌率先回答,他无声地攥紧拳头,虽然极度不甘心,但从刚刚陆老爷子敲下来的力道来看,他确实是想往死里打他。
但凡他现在只要多说一个字,明天,陆氏的总裁就会换新人。
陆淮旌不能赌,尤其是在陆维彦也进了公司的情况下。
他墨眸更加深谙,墨眸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这才道:“好好带南烟回去,我看她脸色不怎么好,好好照顾她,早点生个孩子,省得你没事就作妖。”
提到孩子,陆淮旌的脸色陡然一变。
眼中闪过一层锐利的讽刺。
顾南烟……现在肚子里倒是真的有一个孩子,可,却是个野种!
只要一想到这个,陆淮旌的太阳穴就青筋暴跳。
头顶绿光照耀,内心还要当一个牛头人。
愤怒,厌恶,甚至还有一点晦暗不明的嫉妒。
他居然有些嫉妒那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
陆淮旌咬紧牙关,正准备说些什么,而南烟也已经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刚刚又是一阵反胃,但是好在,有昨天那个孕妇给的糖果。
南烟含在嘴里,感觉好多了。
“南烟啊,你不是还在上班吗?要是忙,你就先回去吧!”
陆老爷子吩咐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陆淮旌,命令道:“你,去送送南烟!”
一声令下,即便是陆淮旌不想,也只能跟着去。
南烟有点尴尬,但是为了维持体面,只能走上前,低声道:“谢谢爷爷,我……我们这就走了,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陆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一路无言。
直到进了电梯,矜冷的男人才终于开了口:“别以为你帮我解了围,我就会感谢你。”
电梯门关上,密闭的空间里,曾经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却让南烟觉得胃里一阵扭曲。
“我知道你不会谢我,我也没指望你会感谢我。”
南烟强行压下那种难受的感觉,皱眉解释道:“我只是担心爷爷的身体,不想让他担心。”
陆淮旌的脸色阴沉了一层个,声音里染上了一层嘲讽:
“要不是因为你告状,爷爷怎么会生病?”
“叮”的一声,电梯到站了。
南烟却站在原地,娇容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今天的事情,宴会上的事情,还有之前跟宋怡欢有关的事情,都跟我无关,陆淮旌,你没有调查清楚就赖到我头上,我不会认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南烟甚至都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委屈。
更可笑的是,直到现在,陆淮旌还在怀疑是她告得密。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气愤中,南烟率先走下了电梯,她已经跟曾主任请了假,好为过几天的手术做准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淮旌也跟着下了电梯。
南烟才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顾南烟,你还不承认?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么还能有谁?”
南烟皱眉,一把甩开了陆淮旌手:“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而是应该自己去调查,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赖到我头上?”
她很委屈,但是她不想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