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黄毛见识过那刀的锋利,捂着伤口,凶狠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忌惮。
可是紧随其后下来的两人,却根本就不把南烟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甚至还毫不留情的嘲讽起来:“就凭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落,那两人就冲了上来,然后——
“啊——!”
“我艹,这娘们儿是不是疯了?!”
呼痛的声音此起彼伏,南烟紧紧的攥住那锋利的手术刀,每一下都精准无比的划到不重要,却很疼痛的位置。
鲜血的味道逐渐在空气中蔓延,南烟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迸溅到手上。
可是她却不敢停下来,只能一次次的反击。
一时之间,两个流氓竟然都近不了她的身。
可那个黄毛却抓住了机会,直接绕到了南烟的身后,猛地从树后面一把勒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唔——”
猛烈的窒息感,瞬间让南烟眼前一黑。
面前的两人立刻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
“妈.的,小.贱.人,还挺难搞,给我打!”
一声令下,面前的人就已经抬起手来,然而,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南烟便抬起脚,狠狠的朝那人的下边踹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面前的人捂着下半身倒在了地上,哀嚎着打滚,就连脸都涨的通红。
身后的黄毛骂了一声,紧接着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黄仔你傻.逼了吗?还不赶紧帮忙?!”
一声怒吼,另一个人终于也反应过来。
南烟奋力的挣扎,这样的禁锢,让她想到了那个不堪的夜晚。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被欺负了!
她张嘴朝着那人咬去,可还没等她的得逞,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猛地冲了过来。
“砰!”
一记老拳带着凌厉的风,重重的打到那个要上前帮忙的人脸上。
“啊!”
那人一声惨叫,直接摔倒在地。
可那抹挺拔傲岸的身影却没有停下来,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到了男人的小腹上。
补刀。
那人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就痛的晕死了过去。
黄毛一见这架势,顿时有点懵。
他死死的钳制住怀中的女人,声音里却染上了一层畏惧:“你……你是谁?你别过来,你要是再往前走,信不信我弄死这个女人?!”
车灯的光落到了男人的侧脸上,明晃晃的让人看得很清楚。
丰神俊朗的脸,阴影半掺,将他冷硬的线条勾勒得更加深刻,那漆黑狠绝的眼神,却好似一头恶狼般,凶狠中泛着丝缕杀意。
陆淮旌。
南烟的瞳孔一缩,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然而这诧异的念头才闪过,脖子便被勒得更紧了。
她忽地眼前一黑,就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阴冷道:
“你大可以试试,反正,她也不是很重要。”
不重要……
她不是一直都不重要吗?
南烟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可她却突然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挣扎的力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仿佛是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抽走了一般。
所以,她还在挣扎什么?
南烟不明白,却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她快要窒息了……可,下一秒——
“砰!”
带着劲风的拳头直接从耳边擦肩而过,精准无比的打在了她身后黄毛的脸上。
他甚至都来不及呼痛,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窒息感瞬间消失,南烟忽地呛了一口,夜里新鲜的冷空气直往鼻子里钻。
巨大的落差,立刻让她呛咳起来。
她身体失去控制的往地上倒,却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臂弯,紧接着,南烟便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冷香。
一道冰冷而恼火的声音从头顶飘落下来:“顾南烟,你还真是喜欢作死。”
南烟紧皱眉头,咳了半天,却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
难道不是他把自己赶下车的吗?
来不及理会他的恶人先告状,南烟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只尝试了一下,就泄力般的再次倒了下去。
“动不了就不要逞强。”
陆淮旌的声音冷淡到没有温度,却直接揽住了她的腰,稍稍一用力,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地上还有一个人在哼哼唧唧,却在见到陆淮旌站起身的瞬间,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南烟措手不及,但身体实在是虚弱的挣扎不动,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
任由这个男人把她塞进车里。
陆宅。
家庭医生正在帮南烟处理身上的伤口,她靠在床头,一边的周妈都已经哭红了眼睛。
“……这算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被打成这样,太太,您下次还是让司机开车吧,两个人总比您一个人强。”
周妈不明所以,只是听南烟说遇到了抢劫的。
南烟苍白着脸,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声音还很沙哑:“没事的,周姨,淮旌……去处理了。”
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
医生仔细的处理了那些淤青,细细的交代了药膏的使用方法和该吃的药,这才离开。
可周妈还是不放心,满脸心疼道:“太太,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给您做点吃的。”
说完,帮南烟掖好被角,这才离开。
卧室的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门外脚步声很小,似乎是有人在交谈。
低沉的声线,是南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处理好了吗?”
“是。太太已经服了药,需要好好静养。”医生恭敬的回答。
南烟微微颦眉,将头侧了过去,可还是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对话,似乎是在处理什么人。
陆淮旌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低沉,冷厉,吐字清晰。
语气中自带一股子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傲冷,几乎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下手不用太狠,打的认不出来就行……还有,未来半年,我不希望他们可以下床走动。”
“是。”
回答的人,是助理季礼。
南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缓缓躺下,脸上的疼痛,让她只能侧着休息,手臂的淤青也传来阵阵钝痛。
门外的交谈声渐渐远去,南烟却更加睡不着了。
陆淮旌,为什么要回来?
她不知道,甚至还很疑惑。
可那句“也不是很重要”,终究还是像一把刀,反复的在她的心头凌迟着。
既然不重要,为什么还要救她?
南烟有点恍惚,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可就在她困惑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却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