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瞪着南烟的眼神,更是增添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南烟知道,他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
既然这样——
她直接伸出了一根纤纤玉指,指向了不远处的顾朗:“他——”
“顾南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顾朗立刻就叫了起来,满脸的疾言厉色:“明明就是那个姓冯的打的!”
“我说是你了吗?”
南烟冷笑,顺势朝男人的怀里靠了靠,才半是撒娇一般道:“老公,就是他们要把我给塞给别的男人,还让别人打我!”
一番话,直接让顾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可南烟却不打算放过他们,更是继续幽幽地道:“他们想用我换工程来做,还当着我的面讨价还价,要不是你及时赶来,他们可能就得逞了!”
这话一出口,就连顾老太太的脸都绿了。
她张皇失措道:“陆先生,刚刚是误会,根本就不是我儿子愿意的,是她——”
她说着,一把将冯佩云推到了前面,指责道:“就是她出的馊主意,是她说,只要安排南烟嫁给她表哥,就可以解决顾家的危机,陆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冤枉了我儿子啊!”
顾老太太说完,冯佩云差点被气晕过去。
就连一边的顾柔儿都气急败坏道:“奶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顾南烟不检点!”
她说得义愤填膺,转头就跟陆淮旌告状:“我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聊得火热,而且,那个人还是您的弟弟!”
话音刚落,就连南烟都皱起了眉头。
她冷笑了一下,唇齿反击:“是么,那你有证据吗?”
虽然之前陆维彦对她各种献殷勤,但是这件事,南烟早就和陆淮旌说清楚了。
这个顾柔儿,居然会拿这种事来编排她!
顾柔儿恼火道:“还需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证人!更何况,陆二少明明就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
南烟和陆淮旌对视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了几分不可思议。
可还不等南烟说话,冯佩云就立刻接话道:“是啊,柔儿已经和二少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但没想到,顾南烟这个做姐姐的,居然敢去勾搭自己的妹夫!
陆先生,我们都是碍于您的面子,才没有拆穿,但现在,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必须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南烟瞳孔缩了缩,却只有哭笑不得。
顾柔儿居然和陆维彦搞到了一起?
这是南烟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有点担忧地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虽然她之前已经跟陆淮旌解释过了,但她还是很担心,他会怀疑她和陆维彦。
毕竟,在他的眼中,她一直不是什么好人。
可让南烟没想到的是,陆淮旌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们说,我太太和陆维彦在一起了?呵,真是可笑,污蔑陆家的少奶奶,你们的胆子不小?”
冰寒的话,瞬间让顾柔儿母女呆在了原地。
“不是的,陆先生,你听我说——”
“够了!”
陆淮旌厉声打断了她们的话,一字一顿,宛若珠玑:“今天你们算计陆家的少奶奶,简直是胆大包天,顾先生,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季礼!”
“是!”
此时的季礼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几个保镖身后还拖着半死不活的冯总。
“把他带回去,至于剩下的人,就等着陆氏的律师来和你们谈吧!”
他说完,直接搂着南烟走了出去。
留下一众战战兢兢的顾家人,满脸慌乱。
走出顾家的大门,陆淮旌就松开了南烟。
她脚下一个踉跄,因为刚刚撞得脑袋还有点儿晕,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朝前倒去。
陆淮旌眉头紧锁,一把将她搂住,声音带着冷意:“顾南烟,别以为你装柔弱,我就不会跟你算账了。”
南烟难堪的咬唇,委屈不已:“所以,你刚刚,还是信了她们的鬼话?”
她还以为,他刚刚是真的相信她的!
男人偃眉深拧,声音凛寒:“我不相信她们说的话,但是,我也会调查清楚,我,顾南烟,我警告过你的,要和陆维彦保持距离。”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越界!”
南烟生气地喊道,甚至觉得分外委屈。
就算是刚刚,顾朗一家子一起欺负她一个,就算是她独自面对恶人,南烟都没有觉得有这么难受过。
然而,陆淮旌的怀疑,却比那些人的恶意,更加伤人。
“陆淮旌,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南烟哽咽地开口,眼眶都红了。
矜冷的男人一怔,他冷着脸,声音却有几分缓和:“我相不相信你,重要吗?”
“当然!”
南烟不假思索地回答,“别人怎么对我,都不重要,陆淮旌,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只有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陆淮旌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有点心软了。
才想要上前开口说些什么,南烟却吸了吸鼻子,率先开了口。
“今天的事情,我谢谢你,但是……你冤枉我,我不高兴。”
她说完,就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陆淮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随后还是跟了上去。
在她打开车门之前,率先伸手挡住了。
南烟一怔,忍不住咬牙道:“陆淮旌,你够了,我知道你刚刚维护我,是在演戏,是为了维护陆家的颜面,我知道你不爱我,可即便是演的,我也会忍不住感动,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给了一个人希望,又把她推到绝望的境地,很好玩么?”
陆淮旌心头一紧,他从未听顾南烟说过这样的话。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沉甸甸的,甚至有点痛。
来不及多想,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陆淮旌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沉沉:“我刚刚……不只是为了维护陆家的颜面……”
“那是为了什么?”
南烟声音都是酸酸的,虽然心中明白陆淮旌这么说,也许只是一时的心软。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动容,甚至,就连他的话,她都会牢牢地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