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心神重新放在眼前的两把刀上，轻轻摸了摸刃口，手指上立刻现出了一道血痕。

“锋利度不错，不知道强度怎么样。”

林岳心中暗暗向超脑传达指令：“能量分析！”

“分析结果：物理方向激发态能量：90%；冤煞能量：10%。”

林岳心中一喜，这对刀果然被程三羊附能了。

他当时特意将冤煞尸掉落的煞晶送给程九牛，便是存了一个心眼。以前没有办法将鬼煞附着在物品上，但这次发现了程三羊这个人才，林岳便有心让他一试。

导能材料极其稀少，程三羊如果要试验，多半便会在这对刀上进行。现在看来，自己果然赌对了。

“能量是否稳定？”

“激发态能量稳定，冤煞能量不稳定，预计衰减期为1300天。”三年多才会消失，虽然效果必然随时间下降，但以后跟程三羊熟悉了，多让他帮着附几次能量就可以了。

林岳取来一块砖头，拿起明月刀，一刀斩下。“咔嚓”一声，被切掉整齐的一块。再看刀身，却是夷然无损！

林岳叫了声“好”，又用流光刀试了试，也是同样结果。

果然，冤煞能量秉承了冤煞尸的部分特性，能增强物品的坚固程度。

那其他鬼煞能量又有什么效果？

林岳不由得浮想联翩。

以前不论是在海隅城还是在清溪峪，林岳都觉得煞晶贵。现在发现了它们真正的作用，林岳又觉得以前真是卖得太便宜了，甚至根本就不该卖。

他叮嘱谢天凌道：“这双刀的厉害之处并不全在于武器本身，还在于它们能传导能量，包括我们的内力。所以它们的攻击力是会随着主人能力的增强而增强的，你要好好使用它们。”

谢天凌也尚是首次听到这种说法，顿时大喜：“还能传导内力？太好了！”

林岳见他欢喜的样子，挥挥手道：“你自己玩去吧！别耽误了练功！”

当天晚上，林岳和谢天凌的饭菜中，便多了好几种野味。这都是谢天凌为了试刀，从山里打来的战利品。

林岳叮嘱他不要过于深入，便也随了他去。

又过了两日，裴求安突然跑来，对林岳说道：“不好了！清溪峪今天早上发现有人蹊跷死亡，还有末日教的标记。胡堂主正在看现场，让我来喊你去！”

林岳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他快速取了双刀在手，离开了住处。

裴求安领着他来到一处住宅区，指着其中的一处房屋说道：“就是这里面！”

林岳注意到这里房屋鳞次栉比，一栋紧挨着一栋。此时周围还有许多人在远远围观，想必都是就近的邻居，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

林岳进入房屋，见胡耕耘等人正在检查一具尸体，连孙翊也在。

死者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扭曲，左手手腕处有一道伤口。尸体表面浑身发紫，已出现成片的尸斑，想必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倒是并没有变成僵尸。

在房间东面墙壁的显眼位置，有一幅硕大的紫黑色涂鸦，内容便是末日教的标记图案，下面写着八个同样的颜色大字：“末日到来，信者得救！”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颜料，而是变黑的血液。

面容扭曲的尸体，滴血的涂鸦和文字，使整个房间显得恐惧、阴森。

胡耕耘已经检查完尸体，转头见到林岳，便走了过来，说道：“林岳，你来了可太好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事情透着邪门！”

他向林岳介绍道：“死者是独居，今天早上才被发现。邻居见他两三天没有出门，敲门不应，才进入房间，结果就发现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至少一天以上了，死因不明，疑似失血过多。但邻居们都说他开朗乐观，不可能自杀。可要说是他杀，室内根本没有搏斗痕迹，隔壁的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老裴有什么发现没有？”

“时间太久，没有发现可疑气息。”

“指纹、足印等痕迹呢？”

孙翊过来解释道：“现在没有激光显影，很难发现隐藏的指纹。而且就算发现也没用，没有了自动化的系统，靠人工采集和比对是完全不现实的。”

林岳仔细找了找，虽然现场已经遭到破坏，但凭借着感应模块提供的高超视觉，再加上超脑的数据比对能力，他还是从死者的手腕、割腕的刀柄等地方发现了一个陌生的指纹。

这证明死者应该不是自己割腕，而是有第二个人在场。

但林岳没法解释自己的能力。他想了想，指着墙上那滴血的图案说道：“我怀疑不是自杀，因为墙上的东西没法用自杀来解释。末日教的人如果都用自杀的方式传播恐惧，那他们早就死光了。”

他又对着涂鸦仔细看了看，突然越看越觉得这个图案的风格跟以前末日教线索中的某一份图案非常相似。

这使得他对自己的判断更增添了几分把握。

众人将信将疑。胡耕耘问道：“你认为是他杀？是末日教的人杀了他？”

林岳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像。”他皱了皱眉头道：“而且对方此时发难的时间节点卡得很好。我们刚刚将包洪达那帮假的末日教徒抓起来，大家刚刚放下戒心，结果就出了这件事情。对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打我们的脸，要让事态失控，要让大家恐慌！”

“这么说，这次我们遇到的，可能是真正的末日教分子？”胡耕耘听懂了林岳的意思。

“可能是真的。这很像他们的行事风格！”

“最好还是先确定死因，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判断。”胡耕耘道。

孙翊苦恼道：“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交给法医就行。可现在到哪里去找法医呀？”

“孙翊，你以前也是干警察这一行的。即使不是法医，你对尸体鉴定也应该有点了解吧！”

“我是治安警察，不是刑警。”孙翊苦笑。

正在这时，林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你们要找法医？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那我至少也能算半个法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