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申时,李落弟便乘坐客栈里唯一的马车慢慢悠悠往麓林园赶。
麓林园在内城,距离客栈东街约莫半个时辰。
当然步行的话,时间还要更久一些。
李落弟翘着二郎脚,半躺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袋零嘴,半眯着眼,时不时往嘴里送,好不惬意。
行驶到半道,马车前陡然传来一阵闹闹哄哄,惊呼之声。
“前面怎么了?”
李落弟放下零嘴,对着外面驾车的白小二好奇问道。
“李公子,我把马车往边靠靠,前面好像有人纵马。”白小二架着马车,往街道旁边靠,停了下来。
“卧槽,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国首都居然还有人敢纵马?”
闻言,李落弟眉头微蹙,撩起帘布就欲出来。
纵马在京驰行,一般情况下只有护送紧急军情,十万火急信报的探马才被许可。
就连他前几日跟随京兆府出城办案,马匹速度都不能过快。
这纵马之人是何方神圣?
“李公子小心!”白小二赶忙去扶李落弟下车。
“无妨!”李落弟挥挥手,只见他定睛一看,前方约百米处,一群身穿铁甲,跨配弯刀,清一色脸带面罩,头戴黑色兜鍪神秘人群,胯下通体呈黑色的大宛马,正马不停蹄向前驰来。
那速度,怕是都有四十码。
“前面人群速速避让!”
为首的一铁甲男子,面罩下冷冽出声喊道。
原本正在巡街的刘能带着几名衙役,见状,眉峰皱蹙之间,刚想出声喝止。
待看清这群人穿着打扮后,便十分识趣的退下。
没办法,谁让这群人,他惹不起。
可能事情突发,也有可能马速太快,街道中央还有一个小男孩拿着糖葫芦,不知所措,呆呆望着这群人骑着黑马向他袭来。
在这般汹涌奔驰下,小男孩宛如大海中孤独的小舟,太仓一粟,孤立无援。
不远处,似是小男孩的母亲,四处寻找无果后,猛然看见自己孩子还在中央,即将要被马匹冲撞下,消失殆尽,一命呜呼。
似是脑海里涌现这个悲伤画面,妇人惊慌失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往下流。同时悲愤大喊,“不要,我的孩儿。”
为首的铁骑男子,似乎也见到马路中央有个小孩儿,冷冽的眸子瞬间夹杂着一丝犹豫,可此时马速太快,根本停不下来,且如果他紧急勒马,后面的战友怕是也难以停下,最主要的是他们还有紧急军情需要立刻禀报圣上。
一想到这儿,为首男子眸子中的犹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冷意。
打定主意后,男子下面的马不但速度未减,反而更是加快了速度,朝小男儿那边冲了过去。
“不要!”妇人哭的撕心裂肺。
围观群众见此,也是愤愤不平,小声骂骂咧咧。
一旁的李落弟见此,黑眸中瞬间涌起一股愤怒,光天化日,草菅人命。
一想到此,李落弟不再犹豫,踏雪无痕轻功施展开来,化为残影,掀起青石地面上的灰尘,霎时蹿掠到小男儿身边。
速度之快,让白小二眼花缭乱,只觉得眼前一阵残影,李落弟便消失在他眼前,出现在小男孩身边。
抱起小男孩猛地向侧躲避马撞后,李落弟极为愤怒,心里那股火气,宛如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旋即不再犹豫,华丽的侧身,右脚猛地一用力,狠狠踢在为首男子马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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