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
他们从来只会看到应得利益,却不愿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果真像苏未说的那样,他们暗杀张麻子失败了。得知内情的张麻子还会留着他们几个包藏祸心的下属吗?
张麻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团长,如果不是被暗杀,他若是活着,军队里又有多少人愿意受萧长海三人指挥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与张麻子展开内战。
先不说长乐教这个外部因素,就说他们内部的战斗,魏定海三人就一定能稳赢张麻子这个团长吗?
反正苏未觉得这不可能!
否则他们也不会冒险跟自己合作,很显然张麻子在团内的影响力,完全不是三个营长可以抗衡的。
事情从来都是有两面性的。
就像苏未说的那样,如果他们与张麻子展开了内战,那么云上之城这两个营的兵力,就不再是威胁,而是救命的灵药!
“可现在局面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郑永乐觉得苏未是在偷换概念:“那要是照你这么说,你这两个营进驻贺阳,我们非但不该反对,还要感谢你呗。”
他的语气很不好,尤其是对苏未这样地位的,这话可以说很不给面子了。
但苏未并不觉得郑永乐的态度恶劣,反而他觉得这样的人才足够纯粹,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跟这种人说话,不累!
“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小利,可曾看到全局的风险?”
苏未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南方地图放在桌上,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两个地方:“现如今仅云台市的军方势力就有六家!总和兵力最少也在五万以上!”
“可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郑永乐不悦看了眼他,淡淡道:“我们从未想过扩张,只想守好自己这些家底儿就满足了!奈何您不给机会啊!”
“是我不给你机会吗?”
苏未笑着摇摇头:“云台市六家势力中,西北基地兵力最强,近年来更是疯狂的扩张实力!朝阳基地也崛起的很快,兵力大概也有个三五千人!再有就是云山基地……谢家虽跟我们有些合作,但如果他们得知贺阳有利可图,你想他们会放弃吗?……至于另外两家基地虽然实力不强,但没有人会嫌自家的地盘儿大。更何况现今云台市的势力发展已经接近饱和,我们的开发条件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扩张了!”
“您的意思是,云台市的势力很可能会盯上贺阳?”
萧长海马上明白了苏未的意思,皱眉道:“可贺阳并没什么油水儿啊,基础设施也相对落后!现在又不是之前,他们就算占了贺阳,也首先要解决开发问题,那可是笔不小的投资啊!”
“不是可能,是一定!”
苏未毫不犹豫的驳回了萧长海的侥幸:“单说我云上之城!你觉得我为何非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吃力不讨好剿灭长乐教?”
“您是担心被邪教势力渗透,从而威胁到云上之城政治地位。”
萧长海的确有些头脑,想也没想就道:“毕竟这种事儿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的,尤其是欧洲国家,很多都是受到了宗教势力的印象,最后连国家的统治权都被分割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
苏未有些欣赏的点点头,接着道:“长乐教本身就是邪教性质,它和那些普通宗教不同!一旦让其发展起来,它的破坏力绝对是可怕的!”
“那其他基地为何没想过要剿灭长乐教?”
郑永乐有些疑惑道:“要是按你这么说,长乐教应该会被群起而攻之才对。”
“人从来都是利益至上的。”
苏未淡淡的笑道:“长乐教威胁到了云上之城的利益,但同时它也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利益。大家的位置不同,诉求自然也就不同。”
“您是说,长乐教很可能已经和云台市的某些势力联合了?”
萧长海马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幸好我们提前下手了,否则今天被剿灭的,很可能就是我们了!”
“你们与长乐教和平共处了这么久,为什么他们这次要突然对你们开战?”
苏未原地走了两步,回身肯定道:“我认为,他们早就在暗中和云台市的某方势力达成了合作!而作为回报,长乐教也可借机涌入云台。”
“这么说来,我们是必须要接受您这两个营的驻防了?”
魏定山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苏未,淡淡道:“可就算有人想要趁势攻占贺阳,我觉得以我们这些兵力,就算不能进攻自保还是由余的吧?”
“你们守不住!”
苏未笑着道:“贺阳市的地盘儿太小了,根本组织不了大规模的战线!但凡云台市有势力介入,你们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被收编。”
“……”
三人沉默了。
“所以,反正都是要被收编,那为何不能是现在呢?”
苏未笑看着三人,淡淡道:“至少在资源方面,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回报!至于那两个营的兵力……我可以答应你们,如果半年之内贺阳没有受到外部势力冲击,我马上将这两个营撤回!”
“苏先生……”
萧长海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如果您要是去做生意,那肯定是个优秀的商人。”
“我说过,我不会亏待朋友的。”
苏未笑看着他,岔开了话题:“长乐教在贺阳市经营了这么久,他们的资源储备肯定不少。找到这些东西,我留一半给你们!”
“长乐教的物资?”
郑永乐愣了一下,皱眉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要不是这次突然开战,我们与长乐教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
苏未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半的物资足够你们再发展一千兵力了,当心贪多嚼不烂啊!”
“不是……”
魏定海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茫然道:“问题是我们真不知道长乐教的物资在哪儿!那些人都是狂教徒,根本就是水泼不进,我们在长乐教内部根本没有内应。”
“一个都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