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晴好久没受过这种气,他们这是在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砰砰踹了两下门,用足的力气,弄得大门轰轰作响。
里面的人及时呵止:“你要干什么?”
“开门,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罗铁根站在她旁边,给她撑腰:“开门,我要回家。”
对方不耐烦地打开了门,但人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打算。
“我都已经说了,你们想进来需要二爷点头,二爷不发话,谁也别想进。”
罗铁根气不过,上前推搡他,那人扬起手来。
宋亦晴眼疾手快,把人拽了回来。
同时,手上的银针在袖子里捏紧,他们再不放人,她就打算硬闯了。
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他的长相和罗明生相似,圆脸,挺拔,走路铿锵有力,中山装套在身上,气质出众。
罗铁根指着他,给宋亦晴介绍:“就是他!”
罗明浩用手打掉了他指着的手指,板起脸来教育道:“小孩子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你爷爷没教育好你,二爷爷来教育教育你。”
宋亦晴不漏痕迹地把罗铁根护在身后:“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家的孩子自己教育就成。”
他眯着眼,打量着她,双手背在身后:“你就是大哥大嫂丢在外面二十多年的女儿?”
宋亦晴回答道:“是。”
她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罗明生还没死,就急着来罗家主管一切。
他若不是为了罗家的财产,她名字倒着写。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们家丢的女儿呢?”
宋亦晴狐疑,他来问自己要证据!
当初可不是她主动认亲,而是罗家上杆子,几套操作下来,弄得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她是罗家的女儿了。
况且,王明兰偷偷地看过她身上的一处红痣,位置**,只有她们二人知道。
她不是乱认亲戚的主,曾经也想过这就是件乌龙,但在足够多的证据面前,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不然,谁愿意料理罗家这一堆破事。
“我有证据,也无需向你这个外人证明。”
罗明浩被她口口声声的外人气恼了,他是罗明生的亲弟弟,她若真是罗明生的女儿,还要叫他一句二叔叔,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他压住火气,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大哥目前重病,以防别墅里混进了别的什么人,一律不见客。”
他一挥手,让人把小门关上。
宋亦晴用一只脚挡住了他们要关门的动作:“我不是罗家的客人,要论起来,你才是。”
罗铁根在旁边想要挤进去,可对面的空隙太小,他根本钻不进去。
会自己的家被拒之门外,他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冲着罗明浩挥拳过去。
他人小,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对方拦住了。
罗明浩气愤不已,他回来的这两天,没少受这小子的折腾。
一会儿要吃这个吃那个,一会儿要出去玩,不然就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出去了。
这可倒好,没想到他是去通风报信搬救兵的。
罗明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眼前的宋亦晴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
他坚决不能让她进去!
罗铁根开始耍泼,对着下人拳打脚踢,哭闹声越来越大。
聒噪的声音让人心烦,对方想要上去捂住他的嘴。
宋亦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他,一手拦截住他的胳膊,轻轻向后一掰,他的胳膊就脱臼了。
那人哎呦哎呦的呼痛,罗明浩心中大惊。
宋亦晴已经做好了准备,跟他撕破脸皮。
罗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吵闹声引来了不少路过和围观的人。
加之罗铁根在地上打滚,口中还念念有词:“你算什么东西,不让我和姑姑回家。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你的家!臭狗屎!臭垃圾!”
他骂的话越来越难听,罗明浩都想亲自动手教训他。
可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他额头冒出冷汗,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他装作一副慈爱的模样,想要拉起地上的小鬼。
可那小鬼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要他一碰,他苦恼得更厉害了。
“你还要打我不成?我爷爷奶奶都不舍得打我一下,你才来几天,就想打我。”
罗明浩气得脸色发黑,这个熊孩子的一张巧嘴,硬是把有的说没了,把没的说有了。
周围人仿佛吃到了大瓜,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铁根,不要哭了。他们不是不让你进去,只是她……”
他看向宋亦晴,意思明显。
罗铁根想进去,可以。宋亦晴,不行。
一个小孩子,再有心机能怎样,翻不了天就是。可宋亦晴不同,坚决不能让她掺和到罗家的事务里,唯恐生变。
罗铁根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仗着旁边有人围观,瞪着罗明浩:“你凭什么不让我姑姑进门?这是我们家,难不成你说了算?”
宋亦晴添油加醋:“你不让我进门,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还是说罗明生病重,你想独吞他的财产?”
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罗明浩捏紧了拳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道理她都不懂。不亏是农村里养出来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她们姑侄二人一唱一和,把他那点阴暗的小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大家都是这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想要盘踞在省城,吞掉罗明生的产业,就要有一个比罗家好的名声。
不然,就算接手了罗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一个侵吞兄弟财产的人为虎作伥,共谋大事。
罗明浩在心中劝解自己,宋亦晴一个丫头片子,放她进去,又能如何。
他出了一口浊气,似是下定了决心:“这都是误会,误会。”
他踢脚踹了一下守门的人:“没看到小姐和小少爷在这里吗?怎么还不开门放人。”
下人被他踹得不知所谓,明明是他说过的,不能让任何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