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不愧为师爷,三两句就成功地把胡三给定性成了一个不说实话的奸诈之徒!
县太爷自然极为不悦,惊堂木一拍,又开始吓唬胡三。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实话,那便大刑伺候!”
胡三吓了一跳,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呀!
是那位没安排好,还是自己得罪的人太狠了?
师爷使了个眼色,左右两侧便有衙役将人给摁在了地上,举起沙威棒伤势要打。
胡三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乘乖这板子一下来,想要叫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明显这些人就是看他不顺眼,一会儿真打了,自己少不得得是重伤。
“大老爷饶命呀!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是一个叫梅兰的丫环找到了小人,还给了小人十两银子,命小人去谢家庄败坏一个叫刘若兰的女子的名声,还说若是事成,再给小人十两银子的酬劳,小人不敢撒谎,请老爷明鉴!”
师爷眯了眯眼,看来刘主事倒是没有骗他,真是有人盯上了谢秀才正室的位子,想着赶他的正牌娘子下堂呢。
胡三将梅兰招了出来,一路跟过来的谢修然吓得腿都软了。
幸亏他是站在了堂外,一抬手扶住了墙,要不然直接跌坐在地都是有可能的。
胡三将梅兰招了出来,也不知那梅兰一会儿在大堂上会不会攀扯出宋小姐来。
谢修然脑子转地飞快,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多时,梅兰被衙役押上了公堂,不仅如此,她身后还跟着宋家的管家。
“堂下所跪何人?”
梅兰眼神有些木,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来:“回大人,小人梅兰,是宋家的丫环。”
“胡三说是你收买了他,想要污蔑刘娘子的名声,是也不是?”
梅兰犹豫了一下,再抬头时,眼神已然坚定了许多。
“回大老爷,小人的确是曾与胡三有来往。”
“你为何要污蔑刘娘子?”
梅兰深吸一口气,心知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小姐的命令那必须得做,否则死的就是她的家人了。
“回大人,小人与刘娘子有些旧怨,心中不甘,这才想法子使了人去害她。此事小人认罪,只是那刘娘子却也未必就是好人。”
县太爷眯眼,这丫环不老实呀!
“哼,本官问什么你答什么,休得放肆!”
“是,小人不敢欺瞒大人,那刘娘子与胡三之事虽是假的,可是她心胸狭窄,嫉妒成性,上不敬婆母,下苛待幼女,此等品行恶劣之人,怎堪与谢秀老相配?”
话里话外,听着似乎是在为谢秀才抱不平,但是这字字句句全是胡诌。
“你胡说八道!”
谢老三没忍住,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贱婢,竟然敢这般污蔑我二嫂。我们谢家庄上下谁不知道她最是性格温和,而且对我阿娘一直恭敬有加,更是将爱女疼得入骨。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县太爷皱眉:“不得喧哗!”
谢老三闭了嘴,但还是没忍住又瞪了梅兰一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刘深倒是不慌,昨晚他知晓此事之后,就连夜与长子长媳商量了一番,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大人,可否容学生问几句话?”
县太爷点点头:“允!”
刘深这才转身看向梅兰,上下打量一番,可见是富人家的丫环。
“敢问梅兰姑娘在哪个宋家做事?”
外头的管家暗叫不妙,却也不敢直接进入公堂喊话。
“我是城东宋家的丫环。”
“你的主子是宋老爷,还是宋夫人呢?”
“我是我们小姐身边的丫环,你问这些做什么?”
刘深笑了笑:“你刚刚说我的女儿品行不堪,那我问你,你又是从何处知晓的呢?可有人证或者是物证?若是没有,你便要再多一个污蔑的罪名。”
梅兰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这事就算是她担下来,倒也不至于是个死罪,但若是再加一条罪名,那她身上的罪责更重,少不得是要用刑的。
“你,我,我亲眼所见!”
刘深一听也没失望,而是冲着一旁的少年郎招了招手,此时他仍做妇人打扮,显然是刘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纵然他们是苦主,可刘若兰若是上了公堂,仍然是容易惹人诟病。
“她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认?”
少年郎摇头,垂头不语,似乎是伤心过度。
梅兰虽然去了谢家几次,但正巧刘若兰回了娘家,她自然不知道刘若兰是何长相,只是听人说长相秀美,此时抬眼见这妇人身形高挑,眼睛也水汪汪的,便以为是她了。
“哼,你不认又如何?刘娘子,你当初可是在外头对着婆母破口大骂,我亲耳听见的,你别想着耍赖!”
少年郎肩膀一抖,半转了身,未曾言语。
刘深再问:“梅兰,你可确定亲眼见到他对着婆母不敬,亲耳听到他辱骂婆母了?”
刘深问话的同时,手指向了少年郎,这是在跟她确认。
梅兰一咬牙:“自然是!而且我见了不止一次,定然是错不了的,就是她,我绝不会认错。”
刘深点点头,朝着上座揖手道:“大人,这梅兰的供词不足信,学生可指出其三点,还请大人明断。”
“讲!”
“是,其一,梅兰自称是城东宋家的家婢,且是宋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既然是家婢,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去了谢家庄,而且不止一次?”
梅兰眼珠子也开始乱转了,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
“其二,谢家庄所居大部分为谢氏族人,刚刚这位谢家侄儿也说了,谢家族人对小女的评价很高,若是小女真地辱骂婆母,必然是在内室,那这位外来的梅兰又是如何得知的?可若是在外面,难不成谢家庄就只有梅兰一人长了眼睛和耳朵,其它人都又瞎又聋不成?”
县太爷点点头,此话不假。
这梅兰所说,的确更像是胡诌的,只为了攀扯刘若兰。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口口声声说是亲眼所见,且绝对不会认错人。”
刘深说到这里,将少年郎拽过来,然后面向县太爷:“可这位,却分明不是小女。那她刚刚却字字句句败坏小女的名声,可见其心思之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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