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的圆月很好用,起码在菲尼克斯看来是这样的。
可以非常轻松地掠夺他人的概念。
将典狱长耶格温的概念完全侵占后,她收起羽翼,改换样貌和形态,又重新变成先前的样子——一个普通的,北欧长相的女人。
这下,她终于可以放心地同玛丽相见了。
她一步步走向玛丽的小屋。与之前的忐忑不同,心情十分安宁。也许,这就是暴风雨过后的平静。
玛丽的小屋不大,约莫只有四间房的面积。
菲尼克斯不由得想,按照以前玛丽的性格,这四间房应该是:厨房、卫生间、卧室以及试衣间。因为玛丽以前的职业是模特,所以不论住在哪里,总是要备一个试衣间。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
菲尼克斯想着想着,脚步便落在了小屋门前。
她轻轻敲响门。
“谁?!”房间里,玛丽的声音分明很警惕和紧张。
看样子,被之前的情况吓到了。
“是我,菲。”菲尼克斯轻声回答。
房间里陡然陷入死寂,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
猛地一下,门被推开了,差点撞在菲尼克斯身上。
她退后一步,看着玛丽笑道:
“玛丽,你太不小心了,我差点被撞到。”
玛丽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些……更加年轻了。
对于她这个级别的进化者而言,十二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岁月在肌肤上刻下痕迹。
玛丽·格安看着阔别十二年之久的菲尼克斯,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的目光难以聚焦到一点,以至于看上去比较呆滞。
接着,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一再确定自己是在真实世界里后,菲尼克斯的容貌彻底清晰地落入眼帘。
“长大了。”多年的情绪,变成这句话。
这很像母亲对孩子的话。
但,对于玛丽而言,菲尼克斯在过去的时间里,也的确如同她的孩子。
玛丽·格安俯下腰身,紧紧抱住菲尼克斯。
两人的情绪,同着体温一起融合。
良久之后,玛丽才松开她,脸上又是笑,又是哭。
菲尼克斯踮起脚尖,替她拂去泪水,轻声说:
“玛丽,你变得敏感了。”
玛丽鼻子抽了抽,
“风吹进眼睛了。”她拽着菲尼克斯向屋里走去,“先进来吧。”
进了房间里后,菲尼克斯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虽然这是第一次来,但有玛丽在的地方大概就是家吧。
“玛丽的味道,好多。”菲尼克斯环顾四周,笑着说。
玛丽说,
“什么我的味道,明明是木炭、墨水、香薰的味道。”
虽然是木屋,但玛丽还是修了一个壁炉。壁炉里,木炭燃得正合适,火星子崩开的声音显得很动听。
壁炉上面的小平台放着一块香料,传上来的温度,恰好能让香料挥发。
玛丽搬来一个小板凳,倒来一杯热水。
“将就一下。我没想过这里会来人,就没准备多余的凳子。”
她本人则是轻轻靠着书桌,半坐着。这让接近一米九的她显得更加修长。
菲尼克斯捧着热水。室内外的温差,让她的鼻尖稍微发红。她轻轻抿了口水,问:
“为什么觉得不会有人来呢?”
玛丽笑着说,
“我专门找到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呢?”
“外面太吵闹了。到处都是信仰之争。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就找了個地方躲起来。”
菲尼克斯眨了眨眼问,
“所以,你不知道地球发生了什么咯?”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菲尼克斯笑着摇头,
“没呢,还是乱糟糟的样子。没什么大事。不过,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
玛丽看着菲尼克斯,
“你觉得呢?”
菲尼克斯望起头,
“我多想像以前那样,跟你一起去冒险。”
“可以啊。”
“但是,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我能帮到你吗?”
“嗯,玛丽的话,不可以。”
玛丽有些失落,不过她并不消极,
“也行吧。不过,我可以一直等你哦。”
“真好。”菲尼克斯低下头,语气微沉。
“你怎么了?”玛丽对菲尼克斯的神情变化一直比较敏感。
菲尼克斯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没法立马跟玛丽一起去冒险,很可惜。”
“没关系啦,时间可多着呢。”
“嗯。”
玛丽蹲下来,双手放在菲尼克斯膝盖上,
“先不说其他了,你跟我好好说,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十二年里,你又去了哪里?组长告诉我,你通过了南极的那个渊海裂缝,我之前都想过去找你,但可惜我太弱了,甚至无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