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鹿一白说话,时宴直接踹了他一脚:“你跟她有什么好叙旧的,收起你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别玷污了我们家小鹿。”
他笑骂着赶人,刘钊顺势出了房间,到了门外,确保鹿一白听不到的时候,才低声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哪天请哥们喝喜酒就成,走了。”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往外走了两步,时宴踹着他那一脚,也没落到实处,冲着他挥了挥手。
结果他才进门还没跟鹿一白说上两句话,门外又传来了门铃声,时宴过去开门,就见刘钊去而复返,举着手里的盒子。
“别说兄弟不讲义气,你的画记得拿上,还有,记得把画钱打我卡上!”
时宴道了谢,刘钊就笑眯眯的走了。
等到人走后,鹿一白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那会儿的话被打断,时宴就摇头笑了笑:“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坐飞机也挺累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鹿一白答应,转身回了房间。
……
第2天一早,时宴就带着鹿一白去了罗海生的住处。
路上的时候鹿一白就觉得这条路熟悉,等到了目的地,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是哪里。
三年前周怀幸带着她去看樱花,走的就是这条路。
可惜这会儿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两侧树木郁郁葱葱,半点不见当初的云霞雾霭。
车子停在了山脚下,旁边不远就是别墅群,罗海生就住在这里。
别墅群管理严格,好在时宴提前拿了通行卡,带着鹿一白一路顺畅的进了小区。
他们来得巧,罗海生正好在家。
只是在听了鹿一白他们的来意之后,罗海生直截了当的回绝了他们。
“关于黎氏企业的邀请,我之前就已经明确说过了,我不接受给他们拍片子,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了。”
老头看着年近60,半头花白的头发,精神矍铄,眼带精光。
他冲着两人摆了摆手,就要谢客,时宴先笑了起来:“您别着急赶我们走啊,这事儿只是其一,我们还有其二呢。”
他说着把那幅画拿了出来示意罗海生看。
“之前朋友拍到了一副李光先生的真迹,可惜我对这些不大感兴趣,看画也是牛嚼牡丹似的,什么也看不懂,听说您是大家,不如您帮我鉴赏鉴赏如何?”
时宴把画打开,罗海生就被吸引了目光,这一幅画确实是真迹,而且是一个已故大能李光中后期作品,是难得的佳作。
不过想起来他们的来意,罗海生又坐直了身体,迫使自己把目光从画上移开。
“我也只是懂一些皮毛,鉴定这幅画还是让那些专家来吧,我就不掺和了。”
听到这话,鹿一白就笑:“宝剑赠英雄,这话儿在我们时总的手上,那就是宝石蒙尘,但是在您这儿就不同了。所以我们时总想把这幅画送给您,一则是表达他对您的敬意,毕竟您在圈内的地位确实了得,我们早些年也都是看着您的戏作为教科书的。二则也是想请您多多关照,以后如果有演戏上面的问题,您如果能指点一二,那我们就受教万分。”
她的台阶儿给的好,可惜罗海生半点不肯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是我这个人呢,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很清楚,就是为了拍那支广告片,不过我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送客。”
罗海生毫不客气的请他们离开,时宴跟鹿一白互相看了一眼,才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的门铃声响起。
罗海生说了一句抱歉,起身走过去,按了可视电话之后,就见外面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抱歉,罗老,临时过来探望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那声音响起的时候,鹿一白骤然回头,等到看到那张面孔,又有些不可置信。
周怀幸……
他怎么会过来?
她下意识跟看向时宴,就见时宴的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鹿一白又瞬间反应了过来,周怀幸过来,十之**跟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她无声叹息,跟时宴短暂的目光相接,瞬间确定了对方的想法——今天绝对不能提前走,死皮赖脸要赖在这里。
至少,不能比周怀幸走得早。
罗海生已经将人迎了进来,周怀幸今天西装革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用时宴的形容词来说就是,周怀幸今天看起来格外像个人。
他进门后,语气尊敬的跟罗海生打招呼:“罗老,好久不见,您老近来身体可好?”
罗海生笑着应声,显然跟周怀幸是认识的。
他拍了拍周怀幸的肩膀,又请他过来坐:“我挺好的,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让人去买好酒好菜招待你。”
周怀幸随着罗海生走过来,就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时宴,一个是鹿一白。
周怀幸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两个人来的目的,他若有似无的从两人身上掠过,又回到了罗海生的脸上。
“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了,只是一直忙不得空,这次来安城有些公事要办,也顺便来看看您。”
他一边说一边把准备好的补品递过来,罗海生摆了摆手:“你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
周怀幸跟他寒暄着将礼品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则是坐在了罗海生旁边的小沙发上。
那个小沙发挨着时宴和鹿一白他们坐的沙发,而他本人就坐在鹿一白的右侧,两人间隔不过一米宽。
鹿一白瞬间感觉到了来自男人身上的压力,她无意识的捏紧了手包,听到罗海生说:“你们二位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不如就先回去吧?”
鹿一白顿时站起了身,冲着罗海生鞠了一躬:“对不起,贸然过来拜访您,确实给您造成了困扰,不过我们今天来也是想跟您讨教一些专业上的问题,希望您不要这么快赶我们走。”
鹿一白一开口,一旁的时宴也跟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