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甲：“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听说奉票兑大洋的兑换比，已经落到三十二圆奉票，兑一块大洋了。”

林登万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了。

‘难怪底层士气低落。底下的步兵一个月一百奉票，按照三十多奉票兑一个大洋算的话。岂不是算下来，当兵的一个月才三个大洋？这收入还不如拉黄包车的呢。’

“中东路事件爆发之前奉票兑大洋兑换比例是多少？”

记者乙：“在今年六月之前，大概是十五到十六奉票兑一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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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奉票是东三省官银号发的钞票。

奉票上面有英文字写着，凡持有本劵者，得向当地奉天省银行随时兑换等值货币。（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姚会元教授《奉系军阀治下纸币发现》）

但是早在东北和俄国因为中东路事件开战之前，奉票的价值就已经低到面值的十五分之一了。

可见奉票的兑换早就遭到了破坏，而让不能兑换大洋的纸笔继续成为货币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奉票仍然是少帅指定的货币。

如果不是少帅统帅东三省，这些钞票就相当于纸。是什么让这些奉票能当钱使呢？是少帅的权利。

现在外界普遍不看好少帅和俄国人开战的前途，只怕少帅一旦兵败将会下野，等东北由其他人主政后，奉票就只能当纸用了。

如此一来，各个商户自然急着把奉票兑了大洋。奉票价值越低，各个商户越是急着兑换现大洋。以期保住手里的钱。

这种情况和林登万经历过的大萧条本质上是一样的。

大萧条中，投资者急于将股票抛售，以保住现有财产。

现在的奉票就是大萧条时的股票，奉票兑大洋的兑换比例越来越低。各家自然想要把这些奉票赶紧兑换大洋。留在手里一天比一天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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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东北军的问题比林登万想得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