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程敟打了饭菜刚开吃同事徐晨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看了看程敟餐盘中的红烧肘子糖醋排骨以及堆成小山似的的米饭夸张的叫了一声,说:“大姐,你吃那么多不怕胖吗?”
程敟慢悠悠的啃着排骨,一本正经的说:“不怕,这顿吃了晚餐就可以省下来了。”
工作几年,她是单亲妈妈这事儿在单位已不是秘密。单位自费的集体活动她很少参加,独自养小孩儿不容易,大家都很体谅,从不会背后说什么。
“去去去,以后你干脆早餐也别吃,都中午在食堂解决好了。”徐晨翻了个白眼。
“正有此打算。”程敟笑了起来。
徐晨作势要拧她,问起了工作来:“拆迁案那边你跟得怎么样?”
提起这事儿程敟焉头焉脑的,大口的扒着米饭,含含糊糊的回答:“暂时没什么进展。”
徐晨凑过头来,一脸的八卦样儿,说:“告诉你一件事,颂安那位有名的邵律,可是大有来头哦。”
程敟没想到她会提起邵洵来,差点儿被噎着。
徐晨正要继续说下去时手机响了起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连饭也不吃了,丢下一句马上过来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食堂。
程敟同情的摇头,却也松了口气。昨晚还不知道那人在打什么主意,尽管她极力的不愿意去想,但也厌恶去听到那个名字。再有来头又怎么样,不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三口两口扒完了餐盘中的饭,她收拾餐盘也离开。
刚出食堂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老家的奶奶打来的,天气越来越冷,她担心程敟和囡囡,特地打来电话让俩人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祖孙俩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叹了口气,突然又说道:“你佟姨这几天又犯病了。”
程敟的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您怎么没给我打电话?现在好点儿了吗?”
“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你就算回来也帮不上忙。也是老毛病了,吃了药已经稳定下来了。”
祖孙俩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老太太知道她要上班,很快便挂了电话。
程敟手中捏着手机,茫茫然然的在吹着寒风的窗口站着。外边儿乌云压顶黑沉沉的一片,仿佛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雪,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了,她差点儿忘了,这几天就是寒雨的忌日了。每年的这几天,佟姨都会犯病。
傍晚下班,程敟难得的没往家里赶。顶着寒风在路上走了许久,进了一家大排档,独自喝起了酒来。
喝得有些醉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程记者,你怎么在这儿?”
她抬起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儿看去,不远处站了三个男人,穿着有些旧的外套,面容有些熟悉,可她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其中一人大步的上前来,见她茫茫然的样子提醒道:“上次您帮过我们到荣晟讨工资,您忘记了吗?”
听到他提起荣晟,程敟所有不好的记忆一下子都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