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旁人,此刻听了姜玉虎的话,或会羞愧,或会恼羞成怒,但萧凤山毕竟是萧凤山,他只是平静地转过身,“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相鲁莽,欲借陛下前来看望之事,解除心头忧虑,小军神但有所求,本相自当尽力满足,以求谅解,还望小军神切莫在陛下面前揭穿此事。”
姜玉虎自然听得出他话中那些小心思,但他懒得搭理,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匹战马。”
萧凤山嘴角抽了抽,“小军神,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姜玉虎冷冷道:“搜查竹林也不是小事。前面两任陛下几十年都没做过的事,你们这不也做了?”
萧凤山道:“这一时之间不好筹措.”
“你们这些当官的,我要允许你们拖,十天的事儿能给我拖成半年。”姜玉虎冷冷一哼,“三日之内,凑好三千匹,你们自己派人送去破梁山大营。”
他看着萧凤山,“你也是从过军的,姜家和无当军用血肉在替朝廷挡着着北梁的数十万铁骑,不想被人背后捅刀子。只要不在这上面使绊子捅刀子,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只要还姓东方,姜家和无当军都不会插手。这是我的警告,也是我的承诺。”
听着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萧凤山竟是一喜,郑重道:“小军神放心,朝廷必不辜负边疆血战之将士!”
“最后,让黑冰台的老鼠给我滚出竹林,如果胆敢踏入一步,竹林必杀之!”
撂下一句话,姜玉虎转身回了草庐,萧凤山心头五味杂陈,又忧又喜,同样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东方明圣驾抵达,许是已经知晓先前结果,自己也心虚,故而姿态放得极低,在老军神的灵前装模作样地挤了几滴眼泪,拉着姜二爷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废话,又赏下一大堆玉璧、丹书之类的东西,很快离开。
就连姜玉虎以守灵为借口没有现身的事情都顾不上计较。
而等到所有人都撤出了姜府,撤出了竹林,姜玉虎坐在草庐里,轻声道:“出来吧。”
只见他身后的茅草墙中,竟走出了四个身影。
夏景昀、东方白、公孙敬与陈富贵。
他们竟是直接在草庐之中,临时又搭了一面墙,将众人藏在了两墙之间,不细细勘验的话,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那些兵卒、探子,无论怎么搜寻姜府,自然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的身影。
夏景昀躬身道:“此番给玉虎公子和姜家添麻烦了,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姜玉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先把你衣服上头上的稻草弄干净了来。”
公孙敬下意识想窃笑两句,却发现东方白没动,陈富贵主动帮夏景昀清理稻草去了,连忙又憋了回去,识趣地去给东方白整理稻草。
东方白不用人提醒,主动上前,朝着姜玉虎郑重行礼,“安国郡王救命之恩,小王牢记在心,日后定有所报!”
姜玉虎倒不至于在小孩子面前抖威风,挤出一丝微笑,摆了摆手,“我与你阿舅是朋友。”
夏景昀开口道:“彘儿,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东方白看着夏景昀,有些不解,夏景昀朝他鼓励地点了点头。
于是,小孩子歪着脑袋,开始了沉思。
“安国郡王的意思是,他收留我,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更不是在这场风波之中选择了我们,而仅仅是因为阿舅是他的朋友,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至于今后的事情,他和姜家依旧会按照本身的立场,保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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