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听了重重的放下茶盅,抬头看向书房的众人,余怒未消:“账册毁了,他们有多少田地就由我们说了算,如果对我们给出的亩数有意见,不服可以拿账册来对峙。如果拿不出账册还想闹事者,全抓进牢里关起来。”
“如果我们抓了人,他们还不消停怎么办?”张先生又问。
计划实施前,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一遍,免得临了手忙脚乱无策可施。
谦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刚才的怒气消得差不多,听了张先生的问话,倒是心气平和不少,“我们岭南的守备不是摆设,他们如果实在不识相,那么就当造反全抓起来,衙门不够关,就抓了让他们去矿山服劳役。我就不信他们个个吃得了这个苦!”
书房几位算是听清楚了,王爷的意思是退是不可能退,如果各方势力不识相,那么他们只能采取强硬手段。
只是这事
严先生上前一步,拱手问道:“若是岭南各方势力被逼得反抗激烈,这事传入朝廷,朝廷责难,王爷可有应对之策?”
其实,严先生更想问,到时王爷能否顶得住朝廷的压力?
谦王抿唇一言不发,这事如果办成了传入朝廷肯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但如果官逼民反,传入朝廷新皇一定会下旨斥责他。
如果朝堂那些文官集团再出个什么主意为难他,到时就被动了。
张先生让大家都坐下慢慢商量,又招手让小厮给各位主子上茶。
二爷李承瞻撩开袍角坐下,等上茶的小厮出了书房,他才杀气腾腾地开口:“大家所想的这些都是有可能,如果抓一些人严刑逼供,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咬牙坚持不说实话。如果我们掌握了证据,他们还要闹事,那就按造反罪名处置,杀他们一批看他们老不老实!”
张先生无语,如果什么事都能用拳头说话,那朝廷还修订律法干嘛?
难道这位二爷没听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之前压制有多狠,最后反抗就会有多狠!
严先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斟酌片刻道:“我们前几天抄了娄家,这次事件我们可以把娄家当个典型,将娄家查抄来的田地,按隐户的人口来重新分配,让其他势力隐户看到实际利益。”
有了实际利益,他们便不怕隐户跟着闹事。
城外的夏记田庄开荒进行的如火如荼,房屋建设也一刻没有停。
丁老婆子提着篓子和一群妇女儿童在山坡上割草。
按说如今她家生活过得不错,二儿子丁大壮是王妃的亲卫队长,大儿子又被王妃看中被聘为盐铺的掌柜,管理着府城的所有食盐铺。
两个儿子每月拿着高薪,哪还用得着她一个婆子出门劳作?
但丁老婆子是个闲不住的,这不听到田庄收集杂草树叶用来怄肥,一篓子草料可换五枚铜子,她立马提着篓子出来了。
夏婧趁着清晨凉快,坐着马车赶到夏记田庄时,丁老婆子这些妇女儿童已经割了一篓子草料回来了。
田间地头挖了不少坑用来怄肥,坑里已经填了不少草料。
夏婧站在坑旁,问田庄管事左九川:“这些肥怄出来够这些荒地用吗?”
“这点肥肯定是不够的,小的还让人将开荒挖出来的树根草根晒干堆在一起,上面覆上土点火烧出不少火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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