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这件事说来复杂,你容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你先去父皇那里复命吧,别耽搁了时间。”
“……好。”
权墨栩有着些许的迟疑,但也仅是些许而已,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夏情欢从他的马背上跳下来,权墨栩去了御书房,她回了太后寝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看到她回来,坐在凤鸣宫里等了她许久的太后微微直了直身子,目光锁定到她的身上。
“欢儿,你回来了?”
“是,太后。”
夏情欢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几天几乎闷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她怕看到太后或试探或询问的眼神,更怕看到老太太眼中的怀疑。只不过今日有些特殊,她急着跑去见权墨栩,自然忽略了这些,加上一会儿离开凤鸣宫的时候肯定要和太后道别,所以这样的正面交锋,免不掉。
“见到老三了?”
“是。”
太后叹了口气,“欢儿,你不必如此拘谨。”朝她招手,“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夏情欢呼吸一滞,“太后。”
“来。”
盛情难却,夏情欢走到她身边坐下,太后若有似无的使着几分力道握住她的手,“彩衣那日说的事,哀家知道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本来都活泼乐观的一姑娘,那天之后,却连哀家的面也不敢见了。”
见她把脑袋垂得更低,太后又道:“你也不用太紧张,无论如何,嫁给老三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平阳王府的郡主这个身份。”
夏情欢眼眶酸涩,“是我不好,让太后总是为我们的事费心。”
“欢儿,事到如今,哀家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太后请说!”夏情欢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若你没有冒充任何人,是皇后冤枉了你,可有什么足以说明这点的证据?若是你确实是假冒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归根结底,太后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她的。
之所以一直对她这么好,只不过因为她是自己最宠爱的孙儿媳,或许后来还有几分因为她这个人的因素,但真要出事,首要考虑是肯定还是自己孙儿。
夏情欢也明白这一点,眼眶里的酸涩让她微微眯起了眼,“太后,我不是要故意冒充郡主的。当日我确实失忆了,又捡到了郡主的贴身玉佩,拿去典当之时,被那当铺的掌柜通知给了平阳王。当时王爷过来就将我带回了王府,所以我……真的一直以为我是就是郡主。”
她终究是不忍心欺骗,若是被拆穿,只会更难看。
但她也无法说出全部事实,哽咽着继续:“直到前些日子恢复了记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旁人说这件事,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变成了这样。”
太后犀利的目光锁在她脸上,良久,方才拍了拍她的手,“希望你没有与哀家说谎。”
“孙媳不敢。”
“恩……若是真如你所说,这件事该怎么办,还得看老三,哀家也做不得主。”
“多谢太后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