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听完了夏情欢所有的话,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说点什么,她可能连片影子都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了。
所以她开口了,用她这辈子最无助、最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同样也是最狼狈的模样。
“三爷,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若是我死了——有人杀了我,你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不是吗?”
权墨栩转过去看着她,沉默了很久,薄唇轻启,“若是别人,可以。但是她……不行。”
温如言一震。
“王爷当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管她做什么,本王都不会动她。”
他一字一顿的道:“所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惹她,不该碰她的狐狸。”
虽然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知道,若非证实了灵狐身上的毒是温如言下的,她不会这样不留余地的动手。
“呵,哈哈哈……”
苦涩的笑声从女人口中逸出,逐渐成了疯狂痴癫的大笑,像是绷紧的即将断裂的弦。
直至彻底咽气。
冷香院里,又恢复了静默般的死寂,一如这院落的名字。
地面上成片成片殷红与雪白的结合,如芳华盛开,却又永久凋零。
权墨栩走到夏情欢的面前,拽着她的手,作势要将她往外拖出去。
可是她完全不配合,招招不留情的朝他打过去,哪怕男人的武功很高,可是要避让她不能伤着她,还要制住她,就显得有些困难。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学会武功以后,第一个动手的对象竟然会是他……
最后他索性放弃了跟她周旋,哪怕她会更生气,他还是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夏情欢的身体僵住无法动弹,只能冷冷的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欢儿,你需要休息。”
权墨栩搂着她,不容置喙的开口。
一夜未眠,她定是跑到哪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悼念小狐狸了。
夏情欢敛了敛眸,“你忘了我刚才的话?”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吭声,直接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刻意忽略了她眼中足以刺伤他的冷漠,一步步朝着院外走出去。
“开门。”
男人冷声吩咐。
下一秒,冷香院的院门打开,门外的一干人等都站在那儿守着,包括流朔和轻狂。
权墨栩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进去处理掉,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后面的话,是对着众人说的,“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违令者——死!”
“是!”
在场的几个侍卫,纷纷点头。
他这才抱着夏情欢大步离开。
回到主院,几个丫鬟都围上来,关切担忧皆有,却被两人身上浓重的寒气吓得不敢上前。
权墨栩面无表情的踢开房门,走进去,将她轻轻的放到床山,扒掉她染血的外衣,又替她盖上了被子,目光始终凝视着她。
夏情欢不能说也不能动,直至他解开她的哑穴,嗓音低低的道:“乖,好好休息。”
她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