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栩将她抱得更紧,轻轻的恩了一声,沉重而坚定。
他是连夜离开的,她说的那些事情他大概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她这几天也不敢随便往外跑,生怕别人从她身上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接连几天,都是乖乖的跟着画萝训练,半点也不耽搁。就连日常的生活,也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琉璃是知道的,王爷走了,王妃偶尔会出神发呆,虽然不明显,虽然只有她能看出来。
画萝冷情,对于有些情绪不一定能看出来,至于书枂则是迷糊,更加不可能瞧出端倪。
琉璃忍了好几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这一日的训练完毕,便气恼的问道:“王妃,其实您心里是不愿意的吧?既然不愿意,为何不……”
“留下他?”
夏情欢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冰冷的空气却让她觉得更加放松,可以忽略心里的寒冷。
“琉璃,要走的人,你怎么可能留得住?”
就像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夏情欢自嘲的笑了笑,“说的好听点,我是善良大度,所以主动的让他去江南。可实际上,我哪里是这种人……”
她只是看出了他想走,看出了他为难的不知如何跟她开口,所以才会主动提出这一点。
说到底,温如言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她心疼的是他而已。
琉璃几乎要气哭出来,“那个温如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从前还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她就总惦记着王爷!幸亏太后将她看的紧,所以才没让她成日跟在王爷身边瞎转悠,没想到如今许她一门亲事倒是许坏了!早知如此,还不若太后永远将她留在身边,禁锢在那深宫之中,也免得她出来兴风作浪!”
“大约……是真的吧。虽然我也怀疑过,但是王爷不是笨蛋,她若用这种方式将王爷骗去,怕是只会弄巧成拙。何况……江南那边的暗卫,只听王爷的。”
只是这场病,来的可真是时候,也着实蹊跷。
流朔甫一走到院门口,正好就听到这些话。
他没有对王妃的话有什么意见,倒是没想到,琉璃——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女人,也会这么……恩,说不清楚。
只是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很不一样。
就在他尴尬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琉璃注意到了他。
“流朔侍卫什么时候也干起那种偷听的勾当了?”
琉璃不敢对王爷如何,心中激愤,便全部撒在了这个男人头上。
流朔眼角一抽,只好低头解释,“琉璃姑姑误会了,属下是特意来找王妃的,只是正好听……”
“你特地来找就准没好事!上回是替那个姓温的当跑腿的,这次又想干什么?”
“……”
他一点也不想当那个跑腿的好吗?但是主子的事情,他怎么敢瞒着不报?
夏情欢拍了拍琉璃的手,示意她算了。
但是琉璃的举动,还是让她十分感动。如果放在相识之初,她肯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那个沉稳不苟言笑的琉璃会为了她生气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