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呸了一声,一把把沈南烟推到一边:“呸,你算老几,在我面前耍横,你再胡搅蛮缠,我可要报警了。”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沈南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房子值多少钱,我买了,我再多给你十万,这里面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碰。”
中年妇女一听,马上心花怒放,可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你?蓉城的房价现在这么高,又是在市中心,你张口就要买下来,你跟我吹什么牛皮!”
沈南烟有些心虚,姜莜的房子是小,又是老楼,可地处市中心,按照现在的房价怎么都要两万一平了。
五十平米大概要一百万,她上哪弄这么多钱。
情急之下,她就要给杜一羡打电话,想必他也不希望,姜莜仅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被其他人当废品一样摧毁出售。
电话还没有播出去,她的面前出现一张卡,白曜辰揉着她的头发笑得温柔:“以后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是你老公。”
沈南烟愣愣地接过卡,勉强冲她笑笑,笑中满含了感激还有一丝丝歉意。
卡握在手里,沈南烟的脸上多了一些希望,姜莜的东西,她可以保住了。
“这个房子,最多值一百二十万,我给你一百三十万,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
中年妇女看他们可能真的有钱,又执意要买这个房子,更是耍起无赖。
“别以为我是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这里是蓉城市中心,你拿一百三十万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没门!不给我五百万,休想让我从这里离开!”
“五百万?”沈南烟冷笑,“那房子我不买了,等你们卖了,我从别人手里买也一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卖多少钱。”
中年妇女知道这房子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她来之前已经让人看过了,最多值一百万,还得看有没有人买。
没准过两年,连**十万都卖不出去,现在沈南烟出一百三十万,已经比预期多三十万了。
这么一想,一百三十万白白到手,只赚不亏,卖给谁不是卖!
“好,你现在给我钱,我马上就走。”中年妇女就要去抢沈南烟手里的卡。
“呵,没这么容易。”白曜辰拦住她,让沈南烟先把卡放进口袋,“让你带来的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会找律师和公证处,把房子过户到我们的手里,你才能拿到钱。”
“我看你们就是没钱吧!”中年妇女觉得自己上当了。
“别说这一处房子,我这张卡里,可以买好几栋这样的楼,可我们也要防着你拿了钱不认账。”白曜辰扬起嘴角笑了笑:“至少我要先确忍,你到底有没有这所房子的继承权。”
白曜辰的做法没有错,中年妇女不是善类,钱给了,过两天又找人过来耍无赖,这样的事,还是以防万一要好一些。
为了防止中年妇女再搞破坏,沈南烟报警,暂时把房子贴上了封条,谁都无法进入。
剩下的手续,交给白曜辰的律师处理,根本不用沈南烟他们操心。
回到南辰斋,沈南烟身心疲惫,她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看着小桥流水的景致,心里这才安静下来。
蓉城的冬天,虽不及京城寒冷,可在外面坐得久了,身体也会冷得僵硬,不自觉打着冷战。
小桥流水潺潺,奈何院子里的树叶已经掉光,只剩下两棵松柏在寒风中挺立。
白曜辰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坐在她的旁边,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
哈了一口气帮她搓一搓,他温暖的大手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手都快冻成冰块了,怎么不进去坐?”
“只是想冷静一下而已。”
他们又坐了一会,直至白曜辰的手都变得冷起来,这才回到房间。
……
姜莜下葬的当天,从早上就下起了雨。
俗话说,雨打墓辈辈富,是大吉之兆。
殊不知姜莜连婚都没结过,人就去了,下再大的雨,也不会有后代得福。
连着哭了几日,沈南烟的眼泪早已哭干,今天是姜莜入土为安的日子,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去吧,入土为安。
墓碑上,姜莜的照片仍然笑容灿烂,几个金色的大字已经描摹好。
上书:先室姜莜之墓。
落款是夫杜一羡。
“我是姜莜的第一个男人,她生前,我没能娶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她入土为安。”杜一羡把一纸婚书放在她的骨灰上,“安息吧,我的妻。”
碑墓盖上的瞬间,沈南烟还是哭了。
杜一羡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他对姜莜,最大的安慰了。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临了临了,却被爱得轰轰烈烈。
“姜莜,你放心的去吧,杀害你的那个凶手,我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带到你的墓碑前,给你跪下认错。”
雨渐渐大起来,夹杂着寒风。
或许是她心有不甘,连老天爷都为她伤心吧。
“下辈子,我们再当好闺蜜,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辣炒海鲜。”
“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如果你还能回来,哪怕一天,我想对你说的话,还有好多好多。”
“姜莜啊,你走了,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
沈南烟的情绪再次濒临失控,白曜辰把她搂在怀里,支撑着她的身体。
“让姜莜安心的走吧。”
他说完,又看向一旁抹着眼泪的杜一羡:“走吧。”
几个人相互扶持,跌跌撞撞。
‘南小烟,你可不能忘了我,要经常来看我啊……’
像是一个声音突然飘进沈南烟的耳朵,让她猛地回过头。
墓碑上,那张姜莜的黑白照片,好像比刚才笑得更灿烂了。
“姜莜……”
‘南小烟,记住姜莜最灿烂的笑容吧,不要哭,我的好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