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大口气。”岳筝轻笑。
“那是自然。”
这几句对话,将气氛调节的轻松了许多。
可下一刻,他们便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深坑之中。
“来了,我们要回去了。”柳乌苏慌了一下,立马便回过神来,冷静地说。
其他人没有说话,静静屏息等待着落地。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便发现了身边躺着两只奄奄一息的河狮子。
它们的身下流了满地的血,蔓延到了岳筝几人身边,染红了岳筝的衣襟。
岳筝爬起身,慌乱地爬到两只河狮子身边:“小灰?小宝贝?”
两只河狮子已经睁不开眼,也听不见她任何呼唤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娘子,你回来了?方才让这两只野兽告知你的行踪,可他们都不肯说呢!你去哪儿了?是去想办法杀我吗?”
岳筝看着蓝渊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蓝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渊闻言一怔,随即又道:“怎么现在想起打感情牌了?先前不是不承认吗?不承认我与我们的相识,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甚至你还搂着别的男人。”
岳筝并不回答她的那些话,而是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蓝渊有些疑惑:“你是失忆了吗?是你在那个藏书阁把我放出来的,这些你忘了吗?”
岳筝愣住了,有些颓然:“也就是说,我回去了一趟,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改变,也就是说,其实我回到过去也是这命运中的一环。”
……
他们没有心情理清楚这些来龙去脉,弯弯绕绕。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这样摆在这里,就算他再回去一次,也未必能改变这件事。
岳筝没心情跟他叙旧,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可岳洲很愿意跟蓝渊叙旧:“蓝渊!废话少说!拿命来!”
说着,便提剑大步向前,作势要砍下蓝渊的脑袋。
可蓝渊不过轻轻后退一步,便躲开了他的剑:“小洲洲,许久不见,不仅年龄见长,修为也长进了不少嘛!”
“少说废话!”岳洲转身再次飞身上前挥剑。
蓝渊看着逼人的灵气,从那剑身上溢出,直直的朝他射来。
岳洲在修仙界长进了不少,跟蓝渊也能打上几个回合。
可也就是那么几个回合,他便累瘫了。
蓝渊的手就在他的脖子前停下。
他说:“我不杀你,虽然我知道岳筝是骗我的,你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好歹做过你一段时间的父亲。
没有一个父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恨着这个父亲。”
岳洲只是嗤笑一声:“你也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便翻身离开了这片森林,岳筝怎么喊都没有喊住。
岳洲一边走,脑海里一边循环播放着方才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他通过这段记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蓝渊的来历。
岳洲想去解决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他现在还太弱小,还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是他不能连累岳筝,不能连累师弟们,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这一切。
……
“好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了。”岳筝冷着脸看向蓝渊,“做错事情就是做错事情了,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很着急。”蓝渊又一次摆出了委屈的模样。
这模样看的身后的几个徒弟都呆住了,没想到蓝渊这样的大魔头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岳筝则是气的狠狠给了蓝渊一下:“你着急你就可以杀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下决定?蓝渊,我对你很失望。”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岳筝的语气十分无力,像是累极了,“蓝渊,我累了。
我像是把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不论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我累了,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就这样陷入这片沼泽吧。”
蓝渊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头一酸,紧紧地抱住了岳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
岳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啜泣出声。
她太累了,像是一个陀螺一样,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真希望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蓝渊不停地拍着她的背道歉安慰。
渐渐的,岳筝也哭累了,倒在蓝渊怀里睡了过去。
蓝渊心疼地搂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抱起来,冷冷地看了两个弱小无助的徒弟一眼。
随后便将岳筝抱着飞身离开了,留下两个徒弟在原地面面相觑。
“怎么办?师兄,我们要不要追啊?”
“追了又能如何?我们打得过他吗?”
“那师傅怎么办?”
“看这样子,他应该不会去伤害师傅。”
“唉……”
岳筝被蓝渊带回了他们一起住的小院子里,也就是被他们作为宗门据地的那个院子。
“娘子,你让我们的家变成了别人的家了……这里全是别人生活的痕迹。”
“娘子,小洲洲跑去哪里了?他还那么小……”
“娘子……”
蓝渊一直抱着岳筝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岳筝时睡时醒的也听不真切。
岳洲差点被人贩子抱走。
他才走出那片树林,就被路过的一行人贩子盯上了,见他是孤身一人,直接上前抱住了他:“哎哟!二娃!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岳洲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滚开,我不认识你。”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人贩子被他这一看便能卖出高价的长相蒙蔽了双眼,“跟爹走。”
说着,他便将岳洲抱了起来。
谁之前,下一刻,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扑倒。
随即,便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滚烫的火烧灼着一般,喉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马车上的另一个人贩子惊呆了,驾车就想逃跑。
可岳洲已经生气了,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把剑甩出,剑气直接将那个人贩子劈成了两半,就连那马车车顶都被劈成了两半。。
他控制着力量,并没有伤到马车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