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唉，总之我打算三年进修期一满，就离开法师塔，自己开一家医院，做普通人的基础病研究。”

他无奈的摊摊手，补充道：“我可不想游走在禁忌实验边缘，大好生活我还没享受够呢！”

“你这样的计划是对的，千万别冒险。”杜克回道，“史考特阁下出了事，还有史蒂芬翼虎大人为他遮掩，即便法灵塔将他除名，也不妨碍他活得好好的，你我这样的平民不一样。”

“这我当然懂。”

山菲斯性子跳脱，但是一点不傻，直接岔开了话题：“杜克你说，是不是就因为我的出身，我的命运才这么坎坷？”

杜克一脸的问号，不知名所以。

山菲斯继续说道：“你说，基丽雅怒涛、乔安娜山猫这样的贵族美女不理睬我也就罢了，怎么丑一点的女奥法师也不理睬我，难道我就真追不到一位女奥法师了？”

“额，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我也单身啊。”杜克没说实话。

因为实话有点打击人，山菲斯长得一般、出身一般、天赋更一般，没女奥法师看得实属理所当然。

能晋升奥法师的女性，绝不是能被一张巧嘴、几句甜言蜜语哄骗的。

“你虽然单身，但你身边女奥法师不少啊！”山菲斯满脸的羡慕嫉妒，“基丽雅怒涛只对你笑，乔安娜山猫更是围着你转，凭什么啊……算了，凭你十八岁就获得学者头衔，这些我觉得我都能接受。”

“好了，山菲斯，我们不说废话了，聊点正事。”

“啊，脱单的事情还不算正事吗？”山菲斯诧异，“我现在人生头等大事就是脱单！”

“……算。”

“这就对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杜克别看我们还很年轻，但时光这玩意过得贼快，晃晃悠悠我们就老了。”

“是啊，再过七八十年，我们就老喽。”

聊了一滩废话，杜克终于把话题拉回到正轨：“山菲斯，你之前不是说要请我老师帮你铸造奥器吗？”

“是啊。”山菲斯点头，“我正在筹钱，之前光之巨人融资，我把我的小金库都融给你了，现在手头没几个钱。”

“材料能凑齐吗？”

“七七八八吧，主要材料，尤其是那些灵金，我都已经筹备齐全，就是设计方案可能添加的关键灵材，我恐怕一时半会买不到。”山菲斯说道，他也只是个学生而已。

比杜克早几年晋升奥法师，一直在法师塔里兜兜转转，至今还没结束进修。

所以没攒下多少金龙。

“没事，正好我老师这边出个机会。”杜克说道，“老师本打算从外地接个活，正好带我打下手，算是对我的教学。我便说你想要铸造奥器，老师看我面子不收费，只要你自己筹备材料。”

“真的吗，那太好了啊！”山菲斯惊喜道，“这一来二去，能省小几万金龙呢！”

一件1环奥器的材料成本，也就几万金龙，便宜点的一万金龙都能凑齐。

主要是设计费、铸造费比较贵。

“那就这么定了，你把材料凑齐后，有时间就去苏克塔拉法师塔一趟，聊一下奥器的构思。”

“哈哈，好！”

……

“杜克。”

“有事吗，基丽雅？”杜克在办公室里接待了敲门而来的基丽雅怒涛，“你可很少来我办公室做客。”

“我现在刚刚完成专属冥想法的重组，时间都用来修炼了，跟大家的交流的确有点少。”“重组好了专属冥想法吗，这是好事啊。”

“比起你当时的表现差得远了。”基丽雅内心里有些失望，越是比较，越觉得与杜克差距甚大。

杜克重组冥想法的时间，领悟守护奥秘之藤的速度，还有冥想法中的异象数量，全都是令人望尘兴叹的高度。

她有心追赶。

只是有心无力，迄今为止，她还是会时常去联合塔逛一逛，从下到、从到下的观察3环树王奥秘之藤，想要领悟守护奥秘之藤的特殊异象，可惜并不能。

整个黑蛟河地，领悟过守护奥秘之藤的奥法师，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不需要跟我比，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杜克笑了笑，将一切推给了运气。

虽然是谦虚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更加气闷。

“灵性眷顾，或许这就是灵性眷顾吧。”基丽雅调节好情绪，微微笑道，“我来是邀请你去基斯顿法师塔做客，我祖爷爷想要跟希必地的新股东，见个面认识一下。”

杜克讶然：“基斯顿大人想要见我？”

“是啊，这段时间整个沉蛟市，奥法师之间最热门的谈论话题，就是你呀。”

“诚惶诚恐。”杜克点头应道，“什么时间，我好回去准备一下。”

“明天晚。”

“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基丽雅起身。

“慢走。”杜克站起来。

目送基丽雅离开办公室，奥法师长袍下隐约可见的迷人身姿，总令他忍不住遐想许多。

晚回去后，他就把要去基斯顿法师塔赴宴的消息，告诉了苏克塔拉。

苏克塔拉笑道：“基斯顿大人是希必地董事长，见见新股东本就是题中之意，你不必紧张什么。”

“我没有任何紧张。”杜克回道。

“没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额，没有。”

“真没有？”苏克塔拉调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基丽雅怒涛可是沉蛟市一枝花，你就没点格外的想法吗？”

如果杜克是正常年轻人，或许会脸红。

但他不是。

只是淡定的回复道：“老师，要说没有想法，这不正常，男欢女爱固然是我所爱。不过我现在年纪还小，修行与学习最重要，至于男女之情，顺其自然吧。”

“我懂你的想法，也很支持你把事业放在最重要的一环。”苏克塔拉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不过老师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建议，趁着年轻想爱就爱。”

杜克默然。

苏克塔拉继续说道：“别总以为奥法师的寿命悠长，就可以等，再等，继续等，一等再等，也许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场空。”

这个观点，跟山菲斯的观念，竟然相当契合。

杜克虚心接受：“我并不是一个在感情含含糊糊的人，老师您放心，顺其自然不是畏畏缩缩，该出手时我绝不含糊。”

“这就对了！”苏克塔拉赞道，“这才是老师的好学生，沉蛟市一枝花就该被我学生摘下，留在沉蛟市，可千万别被外地市来的奥法师摘走了，须知怒涛家族最喜欢搞联姻了。”

怒涛家族封地就在沉蛟市，是最早建设沉蛟市的个大贵族之一，后来城市扩张，封地便无偿捐献。

毕竟比起从封地刨食的那点收益，又怎比得参与经营整个沉蛟市赚钱快。

作为沉蛟市的顶级贵族，怒涛家族经常与外地市的贵族联姻。

捯饬捯饬。

第二天下班后，杜克便与基丽雅乘坐同一辆飞梭，前去基斯顿法师塔做客。

基斯顿法师塔是沉蛟市最高建筑物，三四百米高度，并且还是建在一座山头，经常被云雾缭绕。

法师塔周围的城堡，更是绵延一大片，将整个山头都笼罩起来。

看去这已经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城堡组成的山，至少有十几万人在城堡山中居住。

飞梭开进城堡之后，七拐八拐盘旋着飞往法师塔，早有管家在门口等待着基丽雅与杜克。

“基丽雅小姐，杜克阁下，老爷还未回来，示意基丽雅小姐您先带杜克阁下参观一下法师塔。”

“好的。”基丽雅点头。

杜克便跟着基丽雅，在这座宏伟的法师塔中参观起来，比起外在的宏伟，内部其实与其它法师塔并无太大区别。

高大的柱子，厚实的墙壁，富丽堂皇的装饰。

但仔细看起来。

能够看出一点区别，杜克触摸着墙壁，忽然问道：“基丽雅，这座法师塔有活物的气息，是塔灵吗？”

小艺挂机着呼吸法，借助塔内无处不在的灵植，已经将所有的区域都勾勒一遍，生成一幅地图，并在斗气全息屏播放。使得杜克能直观的看到，自然之力的变化。

在整个法师塔内部，有一股特殊的自然之力，从他刚进入其中时，便盯他。

随着杜克楼，这股自然之力也变换位置，继续盯着他。

而小艺仔细分析呼吸法的反馈后，判定这股自然之力，就是从这座法师塔的墙壁中散发。

“你能感受到铁头爷爷？”基丽雅惊讶道。

“铁头爷爷？”

在杜克好奇的目光中，基丽雅冲着墙壁拍了拍手，然后大声呼喊：“铁头爷爷，基丽雅请您出来见一面！”

随即两人一起等待。

不过等待好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杜克不由得看向基丽雅，在斗气全息屏显示，那股盯着自己的自然之力就在附近的墙壁中游曳，但并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基丽雅尴尬的笑了一笑：“看样子，铁头爷爷并不打算出来见面了。”

“铁头爷爷就是塔灵，一只古之灵？”

“是的。”

“它是什么样子？”

“铁头爷爷是一条鱼，你知道古时代虚影吗，其中的甲胄鱼可能就是铁头爷爷的种属。”基丽雅说道，“铁头爷爷成为塔灵的时间，比我祖爷爷还要久远，它不想出来，谁也喊不出来。”

“甲胄鱼，是鱼之海中的甲胄鱼，对吧？”

“是的。”

古时代虚影，包含着古时代各个时期，有虫之洋，也有鱼之海，还有蕨之林、蛙之源、恐龙之森、鸟之空等等，像是生命发展的历程，被灵性之泉拍摄成了电影。

时不时就播放一下。

“那你知道鱼之海喽，你的先祖们一定经历过鱼之海对吧？”杜克开始打探消息。

他在翠海谷经历了一次虫之洋，回来之后便密切关注，想要看一看奥法师们对此有何看法。

结果发现虫之洋爆发时，整个翠海谷当时可能只有他一位奥法师。

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见到了虫之洋爆发。

所以对于虫之洋的探索，也就不了了之，顶多在闲暇时，他会让小艺将保存的影像在灵海中重新播放，然后细细品味，品味这一切的虚影，根源是从哪里来。

“这我还真不清楚呢，从小就知道铁头爷爷的存在，反而没有仔细探寻过铁头爷爷的由来。”基丽雅摇摇头。

这就好似很多人天天看到太阳，却从未思索过，太阳到底是什么。

杜克正要继续询问。

蓦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一群几亿年前的幽灵，被困在灵性之泉这个保险箱中，当时间到了，保险箱的锁被打开，它们就滴滴哒哒的转动起来，重复着生前的记忆，在几亿年后的时空打转。”

是基斯顿怒涛，沿着楼梯拾阶而。

他对着墙壁微微招手，下一刻，从墙壁中猛地钻出一头巨大的莹光组成的透明大鱼。

这大鱼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快速的游到杜克和基丽雅面前，光芒勾勒的身体，能够清晰的看到它整个头部都被骨质铠甲包裹，身体没有鱼鳞，而是细密的骨铠。

鱼头一双眼珠子，闪烁深蓝色的光，幽深地望着杜克。

然后趁着杜克愣神的瞬间，一头撞向杜克。

不等杜克反应过来，这条七八米长的大鱼，便整个从他和基丽雅的身体穿过，撞进另外一面墙壁。

然后从远处的墙壁钻出来，灵活游动，最终悬停在基斯顿身后。

基斯顿已经走来，狮王一般的金发，与基丽雅的金色大波浪秀发，如出一辙。

只有雪白的胡子能判断出，他已经垂垂老矣。

“一群悲哀的鱼，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困住的古时代记忆，可怜却又危险，你若跟着它们一起游动，下场或许是被困在灵性之泉，如它们一样成为幽灵，或许是被带去几亿年前，孤独到老死。”

基斯顿刚刚说完。

身后悬停的的大鱼，也就是铁头爷爷，忽然张开嘴巴，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老铁头，我不知道鱼快不快乐，但我知道成了幽灵肯定不快乐，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墙壁里面待着吧，别整天想要蛊惑我，加入你的行列，成为一具幽灵。”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铁头爷爷摆动自己的铠甲鱼头，像是懒得与基斯顿分辩一般。

随即一头钻进墙壁中，消失不见。

杜克这时才找到机会，躬身施礼：“基斯顿大人。”

“无须多礼。”基斯顿眯着眼睛打量杜克，乐呵呵说道，“风息领域最年轻学者，光看这一身卖相，确实相当不错，比那些歪瓜裂枣的奥法师，看着要顺眼多了。”

“大人谬赞了。”

“客气什么，长得帅不帅这不是有眼睛就能分辨出来的吗，我年轻时候谁敢说我不帅，我去就给他两大耳刮子，最讨厌不诚实的人。”基斯顿仿佛在开玩笑。

但又感觉说得很认真。

杜克轻轻一笑，应道：“我是这么认为，应该尊重不同的审美，对眼瞎的人多点关爱。”

“好小子，我还真当你没点自信呢！”基斯顿哈哈大笑，“走，小杜克，小基丽雅，带你们去云顶花园看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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